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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说学习的日子度秒如年呢,这本就慢节奏的古代生活对如今整日按时习礼的程扬知来说简直如同开了0.1倍速。
她这几日费心费力“攻略”庞氏嬷嬷,换做是现代,她俩早就处成了忘年交。
七少主白日里几乎不在院内,可一到晚上程扬知只想着倒头入睡,好不容易有一顿午膳一同共进,她打算趁此机会和七少主聊聊自己近期的收获。
她先前在用膳厅内皆是坐于七少主正对面,与他相隔一桌之远,听了嬷嬷的教诲她才知,主位左边为正妻位,妾室应再与之间隔一位。
虽说这七少主院里还未有正室,但程扬知也不好坏了规矩。
她在传午膳前早早入了席,坐在主位左侧第二张凳子上,等到胡硕推着七少主的轮椅进来,她连忙站起身行礼。
“七少主。”
胡硕自然是知晓她应习的礼数,坐于轮椅之上的七少主却显得有些疑惑,面具下的目光不停打量着她,试图透过她的表情看穿她内心。
程扬知待他入了席才坐下,乖乖捧着碗等他动筷。
“夫人可是有话要说?”七少主并没有要夹菜的意思,侧过身面向她。
“?”有这么明显吗?
七少主见她不说话,朝胡硕招了招手,指着自己左边那张空凳子,示意他搬走。
程扬知不明所以,胡硕拿起凳子好心解释:“我们少主不讲究这些,侧少夫人若是有话要同少主单独说,老奴就带下人们出去回避。”
“啊,好,谢谢胡总管。”程扬知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大叫一声,本就尴尬的她几乎无地自容。
七少主将轮椅移动一个身位,停在程扬知旁边,终于舍得拿起他的筷子,夹起的菜却放入了程扬知碗里。
“先吃吧,吃饱再说。”他竟不觉此举有何不妥。
程扬知可是饱受几日封建礼仪洗脑的人,她看着碗里菜面露难色:“嬷嬷说在用膳时,侧室不可言语、不可先于少主少夫人动筷、不可受少主夹菜之幸。”
七少主闻言停下手里动作,转头看向她的眼神里意味不明:“不是说自己挺厉害的,谁都搞得定,那嬷嬷诓你几日,你便言听计从了?”
“我——”程扬知下意识想反驳,又想起嬷嬷说少主之言不可忤逆,硬是忍下冲动,“我吃我吃我吃。”
这清炒芦笋不知为何一股泥土味儿,她向来挑食,素菜若是不变着花样煮,她都不爱吃,含在嘴里咀嚼许久才皱着眉咽下。
七少主察觉到她对那根芦笋的厌恶,误以为她意有所指:“夫人就这么排斥我给你夹菜?”
程扬知显然没料到他会这样想,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没有,不敢不敢不敢。”
她抿着双唇,下巴低收,眼眸上抬,看向七少主的神情里颇有撒娇之态。
倒不是她习了几日礼后大变活人般改了性,事实是今日晨学后她才知晓原来无礼是应罚仗的,若是少主不计较于一时,日后算起账来也可新旧一同处置。
程扬知入院以来,冒犯七少主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完,她虽深知自己和凌延川的勾结在将来定难逃一死,但若是赐她仗刑折磨,那不如死个痛快。
现如今还是小心谨慎为妙,少落人把柄,多圆滑行事。
也不知七少主是否猜得透她的心思,又故意往她碗里夹了三根芦笋,还放下筷子侧头看她,似是要盯着她把菜吃完才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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