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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不作声地松了口气。
许衷戏谑着看着我,我移开了目光。
“后来上高中她谈了男朋友,跟我结婚也好,想联姻也好,就都不了了之了。”
我有点踟蹰:就这样吗?
许衷轻轻地“嗯”了一声,声音有点含糊:“她去英国的时候,跟我姐的来往比跟我要多。回国后,她在京都,我在建海市,更不会有什么来往了。”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许衷揉了揉眼睛,对我说:“好啦,你还有什么想告诉我或者想问我的吗?”
灯光下他的眼神格外温柔,我摇头,他坐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似乎不准备这么早就睡觉。
我就站了起来,在往房间的方向走时,被许衷叫住了:“你等等。”
我以为他有什么要跟我补充的,回过头看到许衷站了起来。
他走到我身后,被压出几道褶皱的睡衣看上去皱巴巴的,头发也有点乱。
我问道:有什么事吗?
许衷在看着我时总是会浮在脸上的笑容很淡,他按住我的肩膀,扯住那一块布料。
“你这里是什么东西?指甲油还是蹭上的油漆?”
我愣了一下。
“早就干了,不知道用洗衣液洗不洗得掉。”许衷撒开手,他坐在沙发的边缘,这回是他仰着头看我,“杨明阳的柏林夜里来的都是什么牛鬼蛇神,怎么什么都往别人身上蹭——我待会儿去问他,你先去洗澡。”
我关上卫生间的门的下一秒,就把衣服脱了下来。
不知道穿过多少次的衣服背面蹭了一块婴儿手掌大小的印记,凑近去闻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我一下就想了起来。
这不是谁蹭在我衣服上的脏东西,而是我从陌生男人身边挤过去的时候,衣服沾上了墙上没晾干的油漆。
油漆没那么容易洗掉,我在心里思索着是否要将这件衣服扔进垃圾桶,打开了淋浴头。
柏林夜里的陌生男人黏在我身上的视线过分长久,我回忆的时候总觉得恶心。
总是关不严实的窗户外面漏了阵风进来,脏兮兮的百叶窗上溅了水,卫生间的镜子上氤氲起雾蒙蒙的水蒸气,看不清人影。
我努力让自己忘记那个说话做事都让人费解的男人,只在脑海里回想许衷坐在沙发上看着我时盈起来的笑脸。
他对我说话时的语气刻意放得很温柔,像是怕我会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惊慌失措。
我心里涌起的甜蜜持续到第二天晚上,我看到了谢远发过来的消息。
【谢远】你从哪儿又招惹来了一个神经病?
他语气很冲,我原本伸过去放杯子的手顿了一下。
【我】?
【谢远】你发什么问号
【谢远】杨明阳今天不在柏林夜
【谢远】有个神经病堵在后门,看到是我还骂我“晦气”
【谢远】我问他找谁,他问我沈涣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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