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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沈俞在这儿,他不想闹得太难看。
他情绪很难外露,更善于在亲人面前维持好儿子好哥哥的形象,说白了就是更愿意端着。
“难吃总好过没有。”盛闵行紧跟着道。
沈渡津不搭理他。
沈俞却在这时候拆了台,她说:“我们这也吃不完,不如就分着点给……盛……”她突然卡壳,不知该如何称呼盛闵行,憋了半晌接着道:“叔叔。”
沈渡津微不可察地抽了下眉。他也打算当沈俞的话是耳旁风。
沈俞用筷子头戳了戳他,这是个很不好的行为,他啧了一声,学着沈慧的样子教训道:“别拿筷子头敲人。”
“我不拿筷子头敲你你肯定不会理我。”沈俞撅了噘嘴。
“那个……小俞?”盛闵行好像有什么憋不住一定要说的话。
沈俞应声看他,说实话,被人叫“小俞”挺不好意思的,亲近感一下子就上来了。
盛闵行尝试与之“商量”:“其实你可以叫我盛哥?”
沈渡津顿生一股恶寒,他忍不了:“还是‘叔叔’好,大了十几岁,不叫叔叔叫哥哥,你觉得这样合适?”
“无三不成几,我只比你大了不到一岁,跟你算是同辈,她如果叫我‘叔叔’,那你……”盛闵行顿了顿,接着道,“岂不是也要叫我‘叔叔’?”
沈渡津忍得十分辛苦,桌下的手指攥得裤缘发皱。他眼神阴翳,换成除了盛闵行的任何一个人都会被冻到。
盛闵行继续纠正道:“况且不是‘哥哥’,而是‘哥’,差别巨大。”
得了吧,这就是在跟他玩文字游戏。
“那就叫盛哥,我也觉得比盛叔叔好听多了。”沈俞抢先道,不给沈渡津再辩驳的机会。
她现在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确定盛哥对她哥有意思,就是有一点不明白——盛哥哪哪儿都好,为什么她哥就是这么不待见他。
她觉得良机不能错失,她要下场推波助澜一下。
沈俞将面前那份糖醋里脊推到盛闵行面前,无需多说,都明白什么意思。
她又去磨沈渡津,眼睛湿漉漉地帮盛闵行一起卖惨:“我们肯定是吃不完的,分点给盛哥也没事对不对?”
是吃不完,盛闵行现在吃的都是他今晚的口粮。
可沈渡津最受不了她这幅样子。
他用眼神警告盛闵行,试图唤起这人的最后一点羞耻心和良知。
盛闵行却装没看见,筷子不由分说就伸向了那盒里脊,说时迟那时快,沈渡津拦都拦不下来。
不得不提,盛总过去吃过这么多酒店厨子做的山珍海味,没几家的手艺能比得上面前这盒半冷的糖醋里脊。
他其实不喜欢吃酸甜口的东西,但这里脊外表酥脆爽口,甜而不腻,酸也酸得恰到好处,勾的芡汁也正好把整块里脊肉包裹起来,不留一点缝隙。
他想着,以后和沈渡津住一起了一定要让这人多做饭,好好的厨艺不能闲置。吃腻了高档餐厅里摆盘精致得像雕塑的食品,他更喜欢家常菜,养胃又暖心。
沈渡津当然不知道盛闵行在想些什么,只是看到他多夹好几块肉的动作忍无可忍,一把端回那盒里脊,往沈俞和自己碗里各扒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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