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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就算想死,都要求我。”
“……你!”宁安王咬紧牙,他全然未曾想过,自己亲手教导出来的儿子,第一个要对付的,竟然是自己!
可是如今他的喉咙里已经填满了浓痰和瘀血,除了一个“你”,他甚至说不出第二个字。
萧怀琳这才满意地站起身:“你觉得自己光明磊落,才被阴险小人谋夺了自己的位子,害死自己的孩子?”
“可是你当年欺辱我生母的时候,又何尝不是个阴险小人?这些年来,你的手段比你口中的那个阴险小人高明吗?”
萧怀琳的目光陡然变得凶狠:“你护不住我生母,甚至于只敢将我留在安定侯府,直到我十三岁才接回来,不就是因为你自私卑鄙,懦弱无能吗?”
“你知道自己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护不住,所以干脆就不敢护了,放任他自生自灭,若是他侥幸活下来,你再坐享其成!”
“你……胡!”宁安王只觉得自己的胸膛如同炸开了一般,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指向萧怀琳,吐出了他这辈子的最后一个字,“说!”
说完这个字,宁安王仿佛真的被抽走了魂魄一般,维持着瞪大的双眼,手臂无力的垂落,再没有了任何反应。
“父王,父王!”安康郡主挣脱出下人的禁锢,奋力扑到宁安王逐渐冰冷的身体上,大哭。
“为什么!”安康郡主愤恨地看向萧怀琳,“他是你的父王啊!”
然而萧怀琳却又跪坐下来,始终维持着和她平视的目光,语气温柔得可怕:“这不是姨母教我的吗?”
“您亲口告诉我,要我好好地活下来,给我的生母报仇。”
萧怀琳指着逐渐僵硬的宁安王的尸体,讥笑道:“侄儿终于报仇了,亲手将害死我生母的罪人绳之以法。”
“他本就行将就木,杀了他没有任何的意义,因此我就选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击碎他的心防,让他看清自己的卑鄙无能,让他到死也无颜面对自己最爱的女儿。”
“我要让他带着不甘和遗憾而亡,让他死不瞑目!”
“这些不都是姨母教导我的吗?”
“疯子!”安康郡主伸出手想要向萧怀琳的脸上甩去,然而却被后者侧身闪过。
萧怀琳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淡淡道:“安康郡主伤心过度,送去后院休息。”
说罢便有两个下人走上来,一左一右把安康郡主架走。
“你们敢!一群下贱胚子!”安康郡主用尽全身的力气却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只能挣扎着被下人们架走,“你放开我!萧怀琳!你个不孝子!”
萧怀琳就这么静静地站着,听着安康郡主的各种咒骂,直到咒骂的声音远去,萧怀琳才道:“宁安王身陨,报丧吧。”
下人连忙应着,来到院外大喊:“王爷殁了——!”
报丧声自宁安王的院子扩散,如同潮水一般一声叠着一声,覆盖到了王府的每个角落。
随后是铺天盖地的哭声,院里院外的下人,候在外面的姬妾,全都如同被发号了施令一般,纷纷跪下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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