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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高估了自己。
这个距离太近了。
顾戎潦草粗暴的对待并未让头发长成杂草,相反触感顺滑显露出无人可知的乖顺。
只是在盛夏聚精会神修剪的同时,身后传来的呼吸声若有若无的落在脖颈敏感的皮肤上,触电似的让人一层叠一层的往外冒鸡皮疙瘩。
顾戎极度紧张下,甚至觉得自己好像闻到了一阵不明显的皂香。
顾戎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吸,搭在膝盖上的手指也在无声缩紧。
盛夏对他显而易见的紧张很是不解,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说:“你别缩脖子,乱动就更剪不好了。”
顾戎自讨苦吃无话可说,深呼吸后竭力放松了靠在椅背上,嗓音莫名带出了几分沙哑:“老板,咔嚓几下就得了,用得着弄这么细致吗?”
他之前都是抓着自己胡乱剪几下就行的,也去过理发店,到底是哪一步错了,现在怎么感觉这么肉麻?
盛夏的注意力专注在出自自己之手的第一颗的头颅上,想也不想地说:“我这第一次给人剪头谨慎点儿有啥好奇怪的?”
“你不要乱动影响我发挥。”
顾戎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最后被迫坐正了,只能是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盛夏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异样,自顾自的:“总之,是你非要让我理的,后果你自负。”
“两边鬓角稍微短一点可以吗?太长了总感觉你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顾戎已经把自己想象成了砧板上的鱼,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仰着头任由盛夏乱抓。
盛夏的小心还是有效的。
历经了半个多小时,在盛夏的精益求精以及完美细节的谨慎下,早已灵魂被迫出窍的顾戎终于获得了离开椅子的自由。
顾戎起身的动作快到让人怀疑,他刚才坐着的其实是一把刑讯逼供的电椅。
看着顾戎歘一下从眼前消失,盛夏抓着剪刀很不自信地追着喊:“你赶紧洗个头!”
“还有肩膀上的碎头发别乱抖,扎肉也算你自己的!”
顾戎冲进来又拿了个盆哦哦着出去,盛夏确定自己的第一位客人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放下忐忑完美收工。
盛夏去琢磨被寓意为答谢宴的晚饭。
顾戎在书房足足冲了半小时的凉水。
等顾戎胡乱一抹头发从水房出来,都没来得及对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儿,外出回来的六子大老远的就哎了一声。
六子两眼放光:“戎哥,你剪头发了啊?”
顾戎扯了扯嘴角嗯了嗯,六子拽住顾戎就说:“上哪儿剪的?”
顾戎不明就里:“你嫂子给我剪的,怎么……”
“嫂子还有这手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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