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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还不出来?”
“老爷别急,大夫这会兴许还在给她清理身子呢。”柳氏也是生过两个孩子的过来人,一眼就看见看出来,那些血红色的水,代表着什么。
今日能不能活着从里面出来。
那还得看她顾惜晚的命,好不好!
顾相委屈的撅了撅嘴:“夫人见谅,听到惜儿有难,我这心里也是干着急,都怪那大夫医术不精。”
柳氏轻哧一声。
没有回话。
她倒是越来越期待,顾相亲耳听到阮清棠才是他闺女时,该会是什么表情。
好在转眼大夫就已经从屋里走了出来,整个人都是大汗淋漓的:“相爷,夫人。”
“怎么样了?”顾相双手背在身后,发白的衣裳迎着月光,整张脸看上去都是苍老的。
大夫光忙着擦汗,并未注意他们脸上的表情:
“大小姐这是动了胎气才会小产,后又因胎儿过大,没处理好,这才导致的大出血,在下实在是尽力了。”
“尽力了是什么意思?”
顾相说着,只感觉自己脑瓜子整个都懵了一下。
大夫不敢看他,语气很小:“大小姐出血严重,肚子里的孩子是保不住了,再加上出血太多,能不能醒过来,还得看她自己的造化。”
“造化什么造化?你的意思是我家惜儿没救了?!”
一听到这话顾相整个的脾气就上来了,差点没冲上去把这大夫给剁了。
柳氏这才挡在他跟前:“老爷息怒,他是大夫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什么人都救得回来。”
“夫人,你是糊涂了吗?你没听到她刚才说什么,她刚才说,我们家惜儿没救了,没救了啊!!”
顾相面上挂着两行泪花,那副神情如同天塌了一般。
反倒是柳氏一脸淡定不说,仔细瞧着眼中还带着一丝庆幸:“本来就不是我生的,又造了那么多孽,她死了才好。”
“夫人,你你你…”
“老爷是不是还觉得,我那日说她不是我亲生的一事,是我胡乱捏造的。”
柳氏的话,让顾相瞬间泄了气,左右看了一眼,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夫人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一直觉得那阮姑娘才是我们的闺女,夫人难道忘了,当初惜儿刚到府上的时候,我还与她滴血认亲过,那总是不能是假的吧?”
柳氏不语。
她不会医术,自然是不知道滴血认亲一事到底有没有作假。
她倒是忘记找个人验证了。
“老爷不信,我也没有法子,正好李大夫还在,我们不如让李大夫替我们在判断判断?”
突然被点名的李大夫,刚擦干净的汗,又隐隐约约的流了下来。
他今日是触了什么霉头。
既然听到了这么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李大夫难道不愿意?”
见他想逃,柳氏只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便足矣让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二位。
假笑:“愿意,在下当然愿意为二位分忧。”
正是如此。
柳氏这才抬腿走进了顾惜晚的屋子,看着那些自己亲手布置的一点一滴,心不由的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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