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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闪烁着疑惑,当着解平的面去摸了一把床头柜上橙黄的暖光复式台灯。
底部是钉死的。
“这艘船正在往地下开。”解平低眉深呼吸,看样子已经过了疼的余韵,也可能是到了他可以忍受的阈值。“他们喜欢挖地堡,造的船也是海陆两用,我们要找的情报在地下,帝国地下情报所的入口在三皇子的地堡里。”
章纪昭讶异挑眉,他知道帝国有地上地下两套情报线路,但从来不知道这个地上地下居然是纯字面的“陆地上”和“陆地下”,但是为什么地下情报所的入口会在三皇子的地堡里?
除非他身份特殊,也在帝国情报系统内。
解平的话语印证了他的想法:“他的另一层身份是地下情报所的所长,船上所有人都是帝国特工,只是他们今天确实是以皇亲国戚的身份出席,所以你可能没看出来。”
章纪昭心虚地把手撑到后背,他那时全副身心都在解平身上,根本没空观察四周。
还好解平给他挽尊,没下他面子。
他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接着分析道:“帝国知道自己的情报对我们来说是单向透明,所以很有可能在情报中以假乱真、混淆视听,我们要拿两套情报回去对比分析才能知道哪些事情是他们做的,哪些不是,对不对?”
“不全是。”解平恢复了平时说话的沉声调,“之前的事已经基本确定不是他们所为,帝国的生物技术虽然发达,但没有太大能耐,如果他们有动静,驻外情报站会及时发现。”
那是谁?
章纪昭很不安定地想起了那个血色地洞的噩梦。
解平打断他的思考,语调更沉:“听着,通往帝国地下情报所的路只有这艘船一条,他们的地道错综复杂,不经意间就会迷失,我有很多部下死在了这里,之后我再也没有带人来过,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路我只能带你走一遍,所以当我带你下行时,记住来时的路。”
这种事也确实没法演示纪昭还是听出了画外音,什么叫只能?
他耐着性子,率先询问了一个更想知道的问题:“为什么要和莱利结婚,他知道你的身份吗?”
解平和那个娃娃脸的相处模式实在有点奇怪,比起矛盾对立,更多是单纯的恋慕与被恋慕,这让他心存芥蒂。
“知道。”解平用普通的口吻托出重磅新闻,他对章纪昭简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想和我结婚,策反我。”
章纪昭没办法形容这种震撼,他蹲在解平面前,低声道:“如果他想策反你,花了十年,早该放弃了。”
“他确实早就放弃了。”解平低垂视线,他湿润的长发干了,“现在他是我们在帝国地下情报所唯一的线人,帝国的地下情报网确实坚不可摧。”
坚不可摧?章纪昭觉得荒谬,情敌竟是自己人。
解平想说的其实是不堪一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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