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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丫鬟端了玉杯,战战兢兢递到殷陈唇边。
殷陈看着杯中水,嗅了嗅,是叫人手脚无力的毒。
隆虑公主仍旧笑着,只是这笑不达眼底。
殷陈咬住玉杯壁,抿了一口水。
隆虑公主看她喉头滑动,才看向丫鬟,“给姑子松绑罢。”
两个丫鬟将缚住她手臂的绳索解开。
过程中,陈琼坐在榻边,一直恶狠狠盯着她,好似要将她拆骨入腹。
殷陈揉揉酸麻的手臂,又搓搓手心,站在原地,也不说话。
隆虑公主终于是耐不住了,“殷姑子,我儿那日在后台对李班主无理,是我儿之错,但他还是个孩子,望姑子发发善心,给我儿将此毒解了罢。”
“治病救人去找医者,寻我作甚?”
陈琼猛地拍案而起,“你这贱妇竟敢对我阿母无理!”
“昭平君一口一个贱妇,我这贱妇可不敢沾污了昭平君的身子。”殷陈抱臂,手指微动。
“琼儿,过来给姑子赔个不是。”隆虑公主眉心一拧,看向陈琼,柔声道。
“阿母,凭什么?”他厉声反驳,脚下不停跺着,那双丝履被他的动作撑得变了形。
丫鬟们抖如筛糠,她们望向地上那具渐渐僵硬的尸体,害怕自己会是下一个,将头埋得更深,几乎屏住了呼吸。
隆虑公主睨了他一眼,眼皮颤动。
陈琼被他母亲这眼神震慑,不情不愿嘟囔了一句。
殷陈笑了一声,抬手摸上滚烫的脸颊,“听不到呢,昭平君平时言语也是如此细声细语的吗?”
陈琼双目赤红,最终在隆虑公主的威慑下,还是说出口:“对不住。”
“何处对不住?”
陈琼捏紧拳头,忍得双臂颤抖,最终从牙缝里挤出话一句话,“我不该叫你贱妇。”
殷陈看着他那忍得辛苦的姿态,“还有呢?”
“还有甚?”
“席月楼。”殷陈扣着指甲,提醒道。
陈琼一想到席月楼就暴怒,他发足冲将到殷陈面前,“你与霍去病是何关系?”
隆虑公主听到霍去病的名字时,瞳孔晃动了一下,“霍去病?”
“那夜要不是他,儿子怎会受辱至此!”陈琼恨恨道。
隆虑公主哼出一声笑,看向殷陈,“姑子,你与这冠军侯是甚关系?”
殷陈打量着隆虑公主的反应,她似乎对霍去病有些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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