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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们聊点别的吧。”
经过这一通折腾,秋眠连站起来的力气也不想使了,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再召一次喧宾琴。
可总不能干坐着什么也不说。
冬儿对修真世界所知甚少,他现在这个身份又在晏氏极不受待见,想要收集有用的信息并不容易。
既然这修士送上门来,那不如试试能不能从他这里问出些有关当前修真界的消息。
陌尘衣一口答应:“好啊,你想聊什么?”
修士的修为高深莫测,会配合自己这么个无名小辈,秋眠却也不惊讶。
他心知肚明,此人是想从他这里找到有关徒弟的线索,只是各取所需,却想不到修士竟不惜把自己的姿态放的这么低。
秋眠的双手在宽大的袖子下绞了绞,将粗糙的布料揉出了褶纹。
“就聊一聊外面的天地吧。”他轻声说:“我想听外面的故事。”
修士面上却忽然浮出了严肃的神色,沉声问:“你也发现无法离开这里?”
“无法离开?”
秋眠猛地坐直。
修士则用行动说话。
“我带你去看。”
他起身并向秋眠出伸手。
少年也立即站起,刚要询问,眼前却猛然一花,突如其来的晕眩让他哑了声。
……不对劲。
秋眠下意识扶住了修士伸来的手臂。
眼前一阵白一阵黑,秋眠暗道不好。
他刚在晏司秋的壳子里醒来时,便发现这身体内蛰伏了一股不明的气源,却怎么也无法探查。
也许是死后的夺舍,亦或并非双方的初衷,他与这个壳子似乎无法完全契合,又有别于排异,而是总隔了一层什么东西一般。
但他着实高估了身体的根基,这才没过多久,竟就虚弱至此。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修士关切的声音也罩上了嗡嗡的杂音,秋眠听不真切,却拒道:“不……”
“还是去——”
“不必。”少年在催促自己用最快的速度复原,事实上这晕眩来的快去的也快,几次沉重的呼吸后,他重新站直,“真的,我好了。”
他不想因为自己出状况耽误进度。
修士行踪不定,随时会因为他徒弟翩然远去,如果这一次不去,谁知下回又会如何。
秋眠从前不止一次吃过类似的亏。
穿书者那么聪明,又那么狡猾。
每一次,秋眠都会后悔。
夜深人静时,他皆会不可遏制地陷入深深的懊悔,如反刍着草料,把一个个不切实际的假设来回咀嚼。
要是撑着赶去就好了。
要是再坚持一刻就好了。
不都是说人潜力无限么。
要是我能再努力一点儿,那就好了。
陌尘衣无奈:“小主子,身体是自己的。”
“所以我可以自己决断。”秋眠松开手,笃定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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