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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听。”
白底刺竹纹的领口收住他白皙的颈项,兴许是为了礼节,站立的少年背过手,微微前倾着身。
触手可及的距离。
他胸口银色的流苏悬在半空,摇摇晃晃,反射着银白色的光,如鳞片于水中沉浮。
“三日后还要一场法事,我问过昨日送东西的仙仆,法事过后,会有侍神之人从法堂离开,前往迩烛塔祈福。”
秋眠沉眸道:“目前怪病是唯一有违常理的地方,不仅是媒介,也许也关联法则,如果能混入他们其中,获得准入的身份,即法则的许可,所见景象兴许就有所不同。”
“阿眠,门口的人在催了。”
花冬从门前去而复返,低声道。
秋眠颔首,“好,我这就来。”
秋眠再和花冬说了几句后就登车离开,他让花冬不必陪去,让她在院内做些喜欢的事儿。
花冬便听他的,兴高采烈往屋里去,把自己从前装竹简的箱子拖到了庭中。
那口木箱十分沉重,陌尘衣要来帮忙,她也笑着摆手。
轻快的小调从这姑娘口中哼了出来。
“这么高兴?”陌尘衣扎了袖子,准备收拾下碗筷,“他和你说什么了?”
“仙君放那儿吧,我一会儿来。”花冬做了个开臂的动作,虽有倦色,却朗声笑道:“阿眠说会教我医理,我得把我以前的存货收拾一下。”
木箱中,竹简塞的满满当当。
“我从小就想当大夫。”花冬随手取了一个竹简,在光下展开,其上笔墨勾画,圈圈点点,晕出一片沉沉的墨香。
她能拿到的医书太少,自学也没有系统,昨儿在少年给她治伤时她无意提及一句,谁知他居然说要教她。
“这么厉害啊。”陌尘衣笑问道:“那小家伙还会医术?”
“对!我随便去问,阿眠能倒背如流,举一反三,他以前是医修吧,真的什么都懂!”
修士含笑,转而又点了点花冬的木箱,说:“他看见这一箱,还讲了什么吗?”
“夸我了啊,还……”
花冬一顿。
“……还问我要一张纸写药方。”她茫然眨了眨眼,“他问了我好几次,我说书院有,我去给他拿……”
像是陷入了什么百思不得其解的困局中,花冬喃喃道:“我怎么好像,没有给他?”
陌尘衣笑容愈大。
一种骄傲感油然而生。
小家伙也发现了这一点。
修真世家不比人间世家,用内含灵力的竹筒记录法诀乃司空见惯,但连一个小仙仆记的零零散散的笔记也写在竹筒上,未免过于夸张。
而如果足够仔细,就会发现窗上糊是绢,包食物的是麻,女子没有可以抿的口脂红纸,只以笔点朱红。
事出其反必有妖,要么晏氏有什么奇怪的规定,让他们以竹筒写字为要求,要么就是他们没有其他的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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