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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是好,但是独属于太子。
商景明附议:“你说得对。”
苏千轶:“……”对你个鬼!
面前人一旦陷入爱恋,脑袋如一个倒扣的圆形瓷瓶,看似瓷实,实则易碎,内里空空荡荡,放在脖颈上不如不放。
堂堂科考探花郎,竟是如此性子。
琴棋书画不过讨好手段,家国天下不如一场贪欢。
问题是崔仲仁知道他不清醒,知道他该清醒。他荒唐到知道自己在做荒唐的事,并不责怪他自己,也不责怪她。
苏千轶皱眉,无话可说。劝诫要有用,这人肯定不会翻墙。
清辉映照,佳人如梦。商景明见苏千轶这般姿态,难以入眠的绷紧心弦好笑松了松。这世上他能信得过的人不多,他的太子妃必为一人。
他不指望苏千轶立刻想起过往,不期盼神佛让苏千轶也知晓前世。他不知道苏千轶满脑子“崔仲仁有毒有病没救了等死吧”和“现在回去就叫人赶走他”这种念头,沉溺于短暂一刻的静谧温情。
“千轶。你不要觉得困扰。”商景明放低声音,“我睡不着,想来看你一眼。马上走。”
苏千轶觉得面前的人病得不轻。
谁家里被外男翻墙入室了能不困扰?找府宅里的人将他赶走算好。严重一些,她要考虑找……找……找什么?
苏千轶脑中空白。她想不起来要找什么。
晚上凉,苏千轶出门仓促,衣服单薄简略披着,系带没好好系。头上伤口包着,有些许头发偷溜出来,披散凌乱搁浅在肩头。头脑空白后,神情呆愣,瞧着乖巧惹人怜爱。
若是在东宫,商景明回想自己一直以来见过的苏千轶。
衣冠齐楚,一丝不苟。
商景明暗怪苏宅下人不上心,和苏千轶说了声:“稍等。”
苏千轶慢一步想到自己刚才要找什么。要是严重点,她要找侍卫将人叉出去。她微退一步,冷漠无情:“不用等。崔大人请回。”
商景明没说什么,短促笑了声。他转身三两步攀上墙,轻车熟路翻墙出去。墙外有点动静后,他很快再度翻回来。
这回翻墙更熟练。他带了东西,先将物件放到了墙头,轻松翻过墙面,坐在墙上稀疏墙瓦上拿着物件朝着苏千轶相望。
苏千轶微仰头。一高一低,在她脑中恍惚眼熟。
该死的眼熟。
她居然不是第一次看这男人翻墙?他们到底私下偷偷见过几次?
商景明在墙头多看了两眼苏千轶,随后跃下。他将翻墙拿过来的暖手炉塞入苏千轶手里。炉中烧着暗炭,暖得很。天已渐热,几乎已不会有人拿出暖手炉。
苏千轶微凉的指尖碰上手炉,霎时被烫着,烫得头皮发麻。面前男人塞手炉,并没有碰触到她一根手指,疯子一般逾越翻墙,又莫名恪守着距离。
商景明解释:“出门时,尔……有人非要我带上。我的衣服不适留在你这,暖手炉小巧,被看见不碍事。”
苏千轶反应过来,伸手想将暖手炉还回去。
商景明后退一步,没接。他知道苏千轶本质是个什么性子。相处过那么多年,她要是不喜不想要的,总能找到理由办法去拒绝。
他再到墙边,借力上去,在墙头和苏千轶摆摆手,没等苏宅人发现,不等苏千轶开口,当场离开。
走得很快,似毫无留念。
明明来得频繁。
苏千轶低头,盯着手中捧着的暖手炉。暖手炉精致铜制,如同瓜楞,上头炉盖镂空,刻的是喜鹊绕梅。精雕细琢,非等闲寻常人家用得起。能看出暖手炉的主人不是大富便是大贵。
出门的凉意褪去,苏千轶心中微动。
满腔真挚最为动人,可惜他们注定有缘无分只剩孽缘。苏千轶长叹一口气,带着暖手炉往回走。
她坦然捧着暖手炉走进自己房间,让门口值守的侍女呆住:咦,小姐出去的时候手上没暖手炉吧?这是哪里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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