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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一个死者 生人勿进（第1页）

下午四点十分，从接到报警电话，层层上报，到李义钧赶到案发现场，不过半个小时。不过区区三十分钟，被警戒线围住的家园小区a3栋之外，已经密密麻麻围拢了好几层看热闹的围观群众。对此，李义钧这个新上任的定命科科师也是毫无办法。云天市已经太久没有发生命案了，偶有案件发生，也不过是一点民事纠纷，邻居吵闹，严重点就是打架斗殴，最严重不过极少数发生的人口失踪而已。至于这种明晃晃的命案，确实是最近三四年来的第一宗。而且这次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来就是命案，根据五华巡出卫先头部队的说法，现场那个惨烈法，无论是报警的油腻大叔，还是紧随其后赶到的兄弟单位捕头捕快，几乎没人在案发现场待够一分钟！“真的有这么邪乎吗？”刚刚下车，李义钧的小跟班冯磊就囔囔问道。冯磊是去年毕业的警校学生，自然没有处理命案的经历。半个小时前，安定司接到五华巡出卫上报之后，这个实习期的捕头，就自告奋勇，和李义钧一起先过来了。李义钧没有回头，而是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大约是案发现场的地方，缓缓说道，“小冯，你忘记师爷他们说的啦？课本上和视频里看到的，和现场区别可不小，你给我准备好袋子，一会可别吐在现场。”冯磊悄悄吐个舌头，“放心吧，师兄，我一定不会！”李义钧回头瞥了他一眼，“出外勤要叫我李科师！”冯磊一个激灵，再次吐吐舌头，“好的，李师兄！”李义钧：……当李义钧靠着身上的衣服和手里的证件，好不容易来到案发现场16楼时，发现巡出卫的几个兄弟都站在门口等着，一个个面色苍白，很不对劲，显然都是吐过不止一次。安定司和五华巡出卫都在五华区，不过位置却隔了八九公里。五华巡出卫在五华区中间，靠近老大学城的位置，安定司则是在南边，靠近云天市府和云湖的位置。不过，安定司作为巡出卫的上级直属单位，而且都在一个区，李义钧和巡出卫的朱文斌朱卫师也算熟悉。两人见面一阵寒暄便直接步入正题，“李科师，现场情况有点复杂，我建议等老雷他们过来再进去吧！”老雷雷正伟是安定司法鉴科科师，年纪不过四十出头，却是经验老道，见识过不少的惨烈现场。特别是云天市七八年前最后发生的那一连串命案，负责所有尸体检验的，都是他。“朱哥，没事，你忘了我是谁的徒弟啦，小场面了，我先进去看看！”听到李义钧的话，朱卫师也不好反驳什么，听闻他的师父，老朱也只是轻叹一声，“好吧，那你悠着点，不要勉强！”“放心，没事的！”李义钧摆了个手势，让冯磊和一起过来的其他捕头捕快在案发现场周围再次取证，自己则是换好防护措施，打开执法记录仪，和身后不善言辞的郭麒麟一起，径直走向案发的浴室。刚到门口，看见屋子里那个硕大的瓷白色浴缸时，一股诱人的，却夹带一丝丝不太对劲的酸劲肉香就飘进李义钧鼻腔。虽然已经戴着专业的防护口罩，可是这源自远古基因里的渴望情绪，还是不断激励着李义钧，【上去看看，上去看看，也许能吃哦！】刚刚来的路上，李义钧已经在电话里，知道了现场的大概情况，也知道了死者是“非正常溺亡”，加上自己多年的经验和父亲以及师父的言传身教，李义钧觉得自己已经把现场可能遇到的猜了八九不离十。可经验和猜测是一回事，现场的实际情况又是另外一回事。长约两米，大约八十公分宽的浴缸上，布满了一层深灰色的浮沫。浮沫的间隙间，因为水的浮力，将死者躯体上的凸起部位都顶托了上来。如果转换一个场合，把灰色浮沫换做雪白的肥皂泡，那么，这将是另一个香艳的场景。可惜，这里不是！十多个小时的高温烹煮，哪怕是已经二十多年时长的肉牛都会开始松散脱落，更不要说这只是一个娇滴滴的空姐妹子！充斥鼻间的肉香和眼前的“香艳”场景，不断刺激着李义钧的肠胃和大脑神经。不过狠话已经放出去了，李义钧也不好意思就此作罢。何况，多年前的连环少年案件，李义钧也在父亲的带领下悄悄看过“实物”。当年的尸体，和现在相比，也算是不相伯仲而已。更何况，自己的背后，还站着自己的同事呢，如果自己这个时候退缩了，科师的面子哪里放！“我能行的！”李义钧暗自打气，为了鼓舞自己，也为了适当的转移注意力，他轻轻拨弄了一下胸口的执法记录仪。稍微缓解缓解压力后，李义钧觉得自己可以应付。“吸气，呼气，我能行的！”李义钧继续打气，却觉得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好不容易汇聚的勇气瞬间消散，胃里的翻涌更加激烈，如果不是各种“何况”作祟，李义钧此刻一定已经“一泻千里”。“科师，还是我来吧！”声音传来，虽然被口罩阻隔的瓮声瓮气，李义钧自然知道，这是和自己一起进来的闷头驴麒麟兄弟。虽然刚刚差点破防，可这个时候兄弟的勇敢上前无疑是天籁之音。李义钧也没有继续逞强，后退几步，把关键位置让给了专业人士。命案现场，除了检测尸体的法鉴科之外，郭麒麟作为痕迹专家，自然也有相当大的作用。李义钧后退之后，身形更加健硕的郭麒麟大步向前，一具模糊的灰色不成型酮体随之映入眼帘。郭麒麟忍住了心中的不适，开始查看除了尸体之外的现场。【专业的事情确实应该专业的人做！】心中虽然如此想着，郭麒麟还是忍住心中的恶心感觉，伸手从浴缸一侧拉出一条长长的电线，电线的终点，连接着一个四角u型的加热棒。巡出卫来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把浴室的供电断了，否则，一个15kw的加热棒放在浴缸里，现在整个浴缸一定还是冒泡状态。：（）替罪羊：十日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