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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澈瞟来瞟去,就是不看他,嘴上却不肯服输:“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等我练习几次就好了!”
裴若贴近些许,语气温柔得宛如叮嘱:“殿下想练习,某随时奉陪。但不要让某知晓你去找别人练习,嗯?”
元澈下意识点头,旋即道:“你又开始了。”
裴兄就这么不放心他呢?
夜阑人静之时,马车缓缓驶入相府之中。
紫衣青年下了马车,等了小半日的仆人顾不得腿麻,迎上来恭敬道:“大人,老大人在前堂等您呢。”
裴怀虚脚步微微一顿,但只是瞬息便恢复了平静:“请他稍待,本官更衣便来。”
半刻钟后,换了身常服的青年踏入留砚堂。
堂中上首端坐着一名两鬓微霜的中年男子,他身形清癯,眸光哀愁,望着廊下雕刻的燕子,不知在想什么。
听到进门动静,中年男子回身,见裴怀虚踏入堂中,和青年有几分相似的眸中柔和些许:“怎的这样迟才回来?”
“不知父亲今日来府上,恕儿子来迟。”
裴怀虚淡淡一拱手,不等答应,自行在另一边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仆人上来斟茶,水声潺潺,这两父子却诡异地沉默,毫无关怀亲近之语。
过了几息,仍是裴老大人打破了沉默:“前几日中元,你为你母亲烧了衣食用度没有?”
裴怀虚垂眸品茶,眸中闪过一丝冷笑:“母亲的事,儿子自然时刻铭记于心,不劳您费心。”
裴老大人有些尴尬,道:“是啊,你母亲看见你这般孝顺,也会欣慰。”
二人之间再度陷入无言。
裴怀虚阖上茶盖,道:“父亲明日若无事,便在府上暂住一晚,儿子还有政事未处理完,失陪了。”
他站起身就要走,裴老大人叫住他:“怀虚!”
他试探道:“为父今日来,见你府上还是这般空寂,不如……为父为你择一门通房?”
他语气有些小心翼翼,就连询问也不敢加重。
裴怀虚面色一冷:“休要胡言。”
裴老大人又问:“那为你娶一房妻子?还是说……你果真瞧上了镇南王世子?”
说到最后,已是极其肯定的语气。
裴怀虚唇角掀起,哂笑道:“父亲原来是为这事而来?”
青年重新坐回了太师椅上,双腿交叠,手搭在扶手上,颇为随意的姿势,语气却不容置喙:“说罢,谁在背后吹耳边风,鼓动您老人家来问的?”
裴老大人叹息,语重心长道:“为父知晓你不愿见我,但为父实在担心你陷入迷途。镇南王世子那等身世何等显眼?他虽在边关长大,跟皇家却也沾亲带故,你与他若有首尾,你当陛下和娘娘作何感想?”
他压低声音:“怀虚啊,你已位极人臣,届时那厢表兄表弟亲上加亲,待到新皇登基,你又该如何自处?”
裴怀虚不为所动,眯眼瞧了瞧他,“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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