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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笠巫斯拉的莫名妒意。
经过几日的深入,小型又温和的魔幻生物逐渐绝迹,深处的平原完全变成大型肉食类魔幻生物的巢穴。可即便是这样,在这片危机四伏的地方还是有部分没什么攻击性的魔幻生物为了繁衍生息,选择暂时滞留在这个地方。
“云芽快跟上,带你去看奇观。”笠巫斯拉走到一处没头没尾的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呼哨一声,指挥乌泯掉转头朝一个方向奔去。
云芽想都没想,迅速招招手让两只快点跟上。她有些兴奋,能让平原祭司称为奇观的事物肯定了不得,只有这个时候她无比庆幸同意让笠巫斯拉同行。
没跑多久笠巫斯拉拉住乌泯,抬手指向前方:“看。”
其实不用他说,云芽早早便看到了不远处成群的炫蔚长喙蓝鹤。这是一种淡蓝色的涉水鸟,他们成群结队,不远万里迁徙至这片盐碱地繁衍后代,展开的翅膀组成一片蓝色的海洋,与蔚蓝的天空交相呼应,形成只属于这里的壮丽景观。
云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久久说不出话,笠巫斯拉虽然已经见过无数回,也还是被深深折服:“这也是我想保护这里的原因,我不想几十、几百年后再也见不到这样壮丽的景象。”
“嗯,我明白。”云芽出声附和,他们的想法在这点上不谋而合。
笠巫斯拉还知道沿途几处可以观察生态的地方,他做为本地土着趁此带云芽领略了一番。云芽带来的记影石录下不少珍贵的影像,她不住出声感谢,没有他的引路作为一个外人想要找到这样美妙的地方简直难于登天。
在保护平原生态方面的话题上两人保持高度一致,一路上相谈甚欢。云芽最是高兴,有平原祭司做背书这里会变得越来越好,人类和魔幻生物能更融洽的生活在这片天地。她设想了不少计划,打算回去就向魔幻生物研究院专门负责研究平原生态的前辈撰写报告。
笠巫斯拉也同样开心,这里的人们虽然对他都很不错犹如亲人,但终究碍于祭司的身份只停于表面,只有喀伊拉玛吉对他更坦诚一些,但也从不像这样可以畅所欲言的机会。而且在魔法相关的事上云芽还有很多独到的见解,要不是赶着去解决盗猎者的问题,他都想就在这里进行探讨研究,解析魔法的奥秘。
奕湳和飞羽很少见到云芽对除玛纳亚以外的人能聊这么多,语气也相对平和,明显是找到了知音。两只转念一想也确实如此,与云芽工作相关的人里只有她时常抱怨的那些思想古板的老不死,没有遇到过什么理念相近又聊得来的年轻人类,不怪她会这么兴奋。他们喜欢看云芽谈到心爱事业时眼中闪耀着璀璨光芒的样子,也就对这个人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这家伙不做出逾矩的事他们可以容忍他稍稍靠近一点。
乌泯也是第一次看到笠巫斯拉这么开心,很少能看到他侃侃而谈的样子,声音的语调都高了几度,乌泯看向云芽,在心底感谢这个魔法师的到来。他最清楚笠巫斯拉作为平原现今唯一的祭司太孤独了,不是谁都可以理解他的想法,愿意听他诉说,有些话他只跟自己说过。
打开话匣的笠巫斯拉简直有讲不完的话,他太想将憋闷在心中的那些设想和规划倾诉出去。
“云芽你知道……”他扭头继续说着心中的话,便看到云芽身后的两只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他从没有见过如此柔情的目光,更何况是从两头凶兽的眼中。笠巫斯拉也看向正在做记录的云芽,她带着淡淡的微笑,双颊上染上一层绯红,现在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要生动。
笠巫斯拉看得有些愣神,直到云芽停下笔等着听他诉说接下来的设想才意识到不对,他赶紧转过头看向远处不再看那双闪烁星光的眼。再说这么盯着女性有失教养,老师可教育过他绝不许做这种失礼的事。
经过几日的相处,他们一行的关系终于稍微融洽了一点,只有那么一点。
奕湳和飞羽看笠巫斯拉顺眼了些,但跟乌泯还是有吵不完的架,对此云芽和笠巫斯拉已经懒得管了,反正只是打嘴仗没有什么实质的攻击行为已经算是明神保佑、母神慈悲的事,也就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除此之外都还算和睦,唯独在晨起这方面整个团队里出了个异类——云芽,她是唯一一个爬不起来的那位。众人皆知野兽醒得都早,而笠巫斯拉有每日比做早课一直醒得早,每每睁眼都能看到云芽抱着飞羽的一只爪子或者窝在奕湳的侧腹睡得香甜,导致他和乌泯每天都跟对面的两只大眼瞪小眼直到云芽睡醒。不过今天奕湳和飞羽显得更心神不宁一些。
最先动的是飞羽,他小心翼翼地推开枕在肚子上的人别惊扰到她,奕湳及时把早早准备好的毛毯塞进她怀里,同时瞪向笠巫斯拉。
“怎么?”笠巫斯拉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我。』奕湳用尾巴指向自己,『希望你。』又指向笠巫斯拉,『留下来盯着云芽。』指了指地面又指向云芽,『给我注意距离!』最后他又加了这么一句,还用尾巴在地上划了条线。
如此浅显易懂的交流方式笠巫斯拉立刻明白对方的意思:“你放心,你跟飞羽离开的时候我不会靠近她,也会稍作盯梢不让她离开这里。”
『聪明,一看就会!』飞羽展开翅膀拍了下笠巫斯拉,可惜友好的互动没有把控好力度把人拍了个踉跄往前窜了几步,『抱歉,不是故意的。』
『什么不是故意的!你们这两个家伙在做什么!不止命令高贵的祭司还打他!』乌泯这个暴脾气当即就要干架。
『我都道歉了!』飞羽哪能想到道了歉还要挨骂。
『你这头鹿想死直说!』奕湳肯定是站在己方这边一致对外,况且也不是什么大事,这头鹿太计较了。
眼见这三只剑拔弩张很快就要打起来,笠巫斯拉赶紧插入调和:“冷静,冷静,乌泯你友好些,飞羽肯定不是故意的,咱们没必要总这么大动干戈。”他看向另外两只,“你们要干什么就快点去吧,我们会看着云芽的。”
有了他的这个保证,奕湳和飞羽迅速离开,朝着前一天来的方向全速奔去。
“你说他们这是要去干什么?”笠巫斯拉看向乌泯,觉得同是魔幻生物的他应该能给予答案。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乌泯哪知道那两个三句不离伴侣的白痴到底在想什么,而且他跟笠巫斯拉又交流不通,即使知道也无法告知。
笠巫斯拉从乌泯的眼中看出他的无奈与不耐,恍然地点点头:“也对,咱们不像云芽和他们那样能很好的交流。有时候我真羡慕他们,认识时间不长却能无障碍沟通,咱们认识二十多年了吧,我有时还是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你的职责是守护这个地方不是跟我沟通,怎么总分不出主次,前任祭司说的对,你就是个怪胎。』乌泯不理解笠巫斯拉在这上面的坚持,能跟他交流有什么用?是能精进魔法,还是能抵御外侮?
而且乌泯都不想说,笠巫斯拉早就向云芽讨教过翻译魔法的构建思路,这么多天过去了一点进展都没有,让他生出一种平原祭司不如外来魔法师的错觉。
要是笠巫斯拉知道乌泯脑子里的想法绝对要发表抗议,这种魔法哪有他想的简单。再者说平原魔法与常规魔法之间虽然相似但又有很多不同,云芽能帮的只是进行构建讲解,其他的疑难问题只能靠笠巫斯拉自己解决。
乌泯摇摇头不再理笠巫斯拉,他跺跺蹄子提醒对方该做早晨的冥想功课了。这才是正事,其他都得靠边。
云芽迷迷糊糊地往身边摸了摸,掌心没有感受到熟悉的毛茸茸,她睁开眼盯着怀里的毛绒毯子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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