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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在大荣宫中,可是见了什么人吗?”阿兰小心翼翼问道。
凌月闻言,顿觉莫名,“见了什么人?阿兰姐何来有此一问?”
阿兰踌躇再三,把心一横,遂将心中所虑如实道来:“殿下素来身心康健,并无不妥,然,自大荣和谈归来,便心神不定,只道是累极困极,一头栽倒在地,毫无反应。”
言及于此,阿兰微微抬眸打量凌月,观其神色,“御医道殿下是过劳而至,开了养生方子,民女深知殿下-体内蛊毒存余,便叫李大哥请林大夫前来诊治,林大夫说……”
凌月见阿兰欲言又止,内心疑惑更甚,“说什么?”
“林大夫说,殿下此番昏厥,事因遭受打击,故而民女方问殿下可在大荣京城见到了什么人,牵动心事?”?
、又逢君(五)
◎别哭◎
“心事?”凌月垂眸,陷入回忆。
她昏厥,复醒,本已将在大荣被江凌安拒婚一事尽数忘得一干二净,此刻再经阿兰提及,复又想起来。
“是啊。”她轻轻点头,坦然承认她确有心事,昔日她强忍着将欲崩溃的情绪回到黔朝王宫。
“我此番前往大荣和谈,实则私下也为了一桩心愿。”凌月言及于此,顿了话茬。
阿兰见状,斟酌着字词,问道:“什么心愿?”
凌月不语,却先笑了起来,过了许久,便在阿兰以为她不会再继续说下去时,她复又开口,轻声细语道:“我前去向大荣皇帝提亲,自愿下嫁江凌安。”
阿兰眸光微凝,始终未将视线自凌月面上移开,但见凌月抬眸朝她瞧来,“江凌安拒了婚事。”
凌月说完,嘴角隐隐透出一抹苦笑,“我以为,他至少会顾念半分旧情。可他并没有,江凌安拒绝我的言辞,与昔日拒绝建安皇帝赐婚一般无二,甚至连拒绝我,他也不曾用心。”
“凌月。”阿兰换了个称谓,倾身凑上前去,动作轻柔地将凌月揽入怀中。
她始终记得,凌月曾与她一般流落异乡,幸得贵人相助,方苟活于世。她能懂得凌月对江凌安的异样情愫,因昔日她对诸葛禹老将军的感情也颇深厚,虽与凌月对江凌安的情愫不同。
然,那种于绝境中有人伸出手来拉你一把,再待你细致入微,对对方生出异样情愫再正常不过。
在阿兰心中,她对凌月的情感堪称复杂,二人有相同的身世来历,又朝夕相处,这让她对凌月生出惺惺相惜的情愫。然,有些事情,却教她身不由己。
一股温热的触感在颈侧蔓延,打断了阿兰纷飞的思绪。
凌月哭了,阿兰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涓涓浸入衣袍包裹的颈侧,她试探着轻轻拍了拍凌月后背,无声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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