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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之后,他从未吃过宫里送来的吃食。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河里游的。只要他能看见,都可以作饱腹之用。
他虽不会在身体上留下皮外伤,可这并不代表他就不会死。
已经隐忍蛰伏了二十三载,他又怎会败在这些地方。
“你知道吗?你虽然长得好看,可是性格却是恶劣到了极点。”看着赫单尘面无表情地吃下了整只鼠,时银心里突然没有那么恶心了。
毕竟有人陪他一起。
“彼此彼此。”赫单尘睨了他一眼。
时银懒得再搭理他,他垂下眼眸,静静地看着篝火的亮光。
天色不知在何时,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时银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不着痕迹地朝着赫单尘在的位置挪了挪。
“你的腿,受伤了?”赫单尘穿着浅色的衣服,时银这个时候才发现,他的裤脚处染上了一摊暗色,他本以为是脏东西,可是暗色好像越溢越多。
赫单尘低头看了一眼,未置一词。
“你真的受伤了。”时银以为他没有听清,便提高了音量,随即伸手要去摸赫单尘的那条腿。
不出意外地,被他躲开了。
“不劳夫子费心。”他的眼神中写满了“抗拒”和“戒备”,丝毫不在意他自己的伤势。
太奇怪了。看着血迹的扩散范围,伤口应当不小,可是为何过了这么久,他却一点疼痛的反应都没有。
时银不解,赫单尘身上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他就算想要帮助他,赫单尘也只会一次又一次地将他推开。这样下去,他的任务只会遥遥无期。
“给我看看。”时银执拗地再次伸手,他们难得有独处的机会,他必须弄明白一些事。
“我说了不需要。”赫单尘眸光瞬间冷了下来,就像是蛰伏在暗处的野兽,泛着幽光。他打掉了时银的手,后者猝不及防间,整个人都向着火光倾倒。
“啊——”虽然赫单尘眼疾手快地捞住了他,但是时银的脸,还是不可避免地被火灼烧了一下,那一小块皮肤瞬间红肿了起来。
“好疼!”时银靠伏在赫单尘怀中,左手捂在脸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虽然极力忍耐,但是时银还是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豆大的眼泪顺着睫毛滴落,砸在了赫单尘的身前,不一会就将那里浸的一片湿濡。
这副身体的忍耐度还是太低了。
赫单尘显然也没有想到,他只是轻轻一推,这人便稳不住身子。
这伤口若是在其他地方还好,可偏偏是在脸上,旁人一看就会露馅,还会牵扯出他来。
赫单尘任由时银蜷缩在他怀中,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火光照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半边身子照的温暖明亮,另外半边却匿于黑暗。
“哭什么。”赫单尘按着时银的肩膀将他转了过来,“不过就是被烫了一下,真是娇气。”
他伸手在时银的脸上碰了一下,明明该被火烤的炙热的手,却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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