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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ie交代了自己藏着的一批军火的位置,被缴获后换来和季苍兰沟通的两小时。
隔着清澈透亮的玻璃窗,声音穿进话筒,又从扬声器失真地传出来,要比他真正的声音更低,也更刺耳。
季苍兰收到命令,要跟他多聊孩子的话题,彻底击溃并软化他,交代出更多的信息。
于是想了想,问他:“等女儿出生了,我带她来看你好不好?”
闻炀沉默地注视着他,没有说话。
季苍兰左耳里贴着隐形麦,里面的声音让他继续说:“我有问生过baby的同事,她们说20周的时候就可以开始跟她说话了,还可以讲故事给她听,她都听得到,现在已经16周了,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过几天送本童话书给你,你想要哪本?”
“为什么两个月都没来?”闻炀答非所问,把问题抛回给他。
季苍兰置若罔闻,继续说:“《格林童话》还是《安徒生童话》?”
“你下次来还要隔多久?两个月?四个月?还是孩子出生的时候?”
“我小时候没听过童话书,你听过吗?不知道她会喜欢哪——”
“咚!——”
话筒喋喋不休的声音被一声震天的巨响打断,电话被用力砸到铁桌上,摔倒地上去,又被弹力十足的电话线拉回来,秋千一样晃荡在半空。
门口守着的警卫一皱眉准备进来,被耳麦里的声音制止。
铁桌连着内外,他胳膊撑在玻璃窗外的桌子上,手心下仍旧能感觉到震颤。
电话质量挺好,发泄完的闻炀又重新举起电话,话筒贴上嘴巴,声音又低又沉,像是从牙缝里碾过一遍又一遍,挤出来的话:“季苍兰,我花78亿买你两个小时是要跟你说话,不是听你耳机里的人说话的。”
“继续。”
这是季苍兰耳麦里的命令。
季苍兰勉强撑起嘴角,温声笑了笑:“是我在说话啊。”
“我送本《海的女儿》给你好不好?”他眨了眨眼,把视线重新投进玻璃窗内,失神地望着他,头顶冷色的灯光下,黑白分明的眼珠像是润了一层水,透亮。
一字一句,说的很慢:“你要教她怎么去爱人,爱这个世界的一草一木,每一朵云,每一只鸟,每一棵树。但是不要太任性了,只顾着喜欢了,爱上一个不合时宜的人,就会变成泡沫,那样就不好了,太不好了……”
“嘟嘟——”
号音回荡在听筒间,他捏紧了电话,看着把里面挂了电话的闻炀起身离开,等了很久、很久才放下了手里的听筒。
“为什么不按照我刚才的话说?”耳麦里陡然响起质问。
季苍兰很累,眼睛被灯光晃得刺眼,把手肘撑在桌面捂着脸,觉得很累,身心俱疲,他淡声说:“他发现了。”
“他刚刚已经松动了,为什么不——”
耳麦被人摘掉,喋喋不休的声音瞬间消失。
Elie被狱警带走,前后有四个狱警护送他回到牢房。
身后两个狱警其中一个是被调来的,觉得看守这个犯人的工作比正常监狱要轻松地多,和旁边的老狱警闲聊起来:“刚刚那是谁?为什么一个男人会怀孕?”
“不知道,”老狱警耸耸肩,说:“听说是Interpol的特工,亲自把他铐进来的。”
新狱警叹骂了声,说:“逮了条大鱼进来,岂不是要一路高升了!”
老狱警“吁”了一声,目光鄙夷地在前面的犯人身上扫了一眼,大声说:“让男人干屁股来换,我可不干,怪不得人家是特工我只是个狱警。”
前面两个狱警跟着哈哈笑起来,他们用的是法语方言,闻炀显然是没听懂,面色不变地朝前走着。
角落的牢房被人“哗”地拉开,光线争先恐后地闯进去,映出一间密闭狭小的空间。
房间里只有一张铁架床、一个简易马桶和一个铁盆洗漱台。
闻炀被解开手上的手铐,自己走进房间。
“哐啷”一声,牢房被人重新关上,眼前陡然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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