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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摇这辈子没有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
她、和萧九思那个狗东西、露水姻缘???
这到底是哪个居心不良的王八蛋编造出来败坏她名声、拉低她辈分的?!
“……”
慕寒渊语气起得似随意,眼神却片刻也未离开云摇的神情,于是他也看得分明。
他话刚说完,云摇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
气得。
尤其那双总是情绪倦怠的眼眸,这会儿几乎要喷出火来:“谁、传、的?”
慕寒渊停了须臾,眼睫低扫下去,唇角却不明显地勾抬了下:“坊间传闻而已,师尊不必动怒。”
“我能不动怒吗?跟那个伪君子牵扯在一起还被这般胡说八道,我还不如遗臭万年呢。”云摇微微咬牙。
“听起来,师尊与这位萧谷主相熟?”
云摇气极反笑:“熟啊,可不能再熟了。道貌岸然,斯文败类,我就没见过比他更伪君子的!”
“……”
云摇说完话,回身工夫,却见慕寒渊不知何时去到了院中的凉亭下。
大约是从什么储物法宝里取出了成套的茶盏瓷器,那人一挽袍袖,俨然就要净手沏茶。
云摇看得有点茫然:“这是做什么?”
“天色尚早,我想师尊也睡不着,不如听师尊多讲些从前旧事,”慕寒渊从灼起的红泥火炉后撩起长睫,神色温润平和,眼神清灼人心,“师尊可愿讲么。”
那一刻多少有些鬼迷心窍。
云摇就点下头去了。
“九思谷谷主隐世不出已久,世人提起,亦是称赞有加,”慕寒渊添水,声音比那清泉落壶的动静都悦耳,“师尊为何对他颇有微词?”
轻飘飘一句,瞬时就勾起了云摇的杀心。
她冷笑了声:“世人当然夸他,萧九思这个伪君子,从少年时候就惯会装一副谦谦君君子的模样,别说世人了,他刚去乾门求学,给我师兄作记名弟子那两年,我都差点被他骗过去。”
“他如何骗师尊的?”
“自然是口蜜腹剑,表里不一!枉我还把他当真朋友,有什么要溜出去干的事都提前给他讲,说好了让他在山门内给我望风,防备师兄,他答应得是好好的,结果呢?”
云摇提起来就气得快咬碎了一口银牙。
“我前脚才刚下山,他扭头就给四师兄告小状,事无巨细地交代我又去干什么什么事了,偏他还发剑讯安抚我,说门内一切安好,叫我放心回来——然后我回山就挨了师兄一顿揍!”
云摇提起来就气得牙根痒痒:“最可恶的是,我头几回还都不知道,真以为是四师兄神通广大,滴水不漏,做什么事都瞒不过他呢——直到最后一次他气得给我把天悬峰的峰头都削平了,我跟他争嘴,他口不择言——这才叫我知道了萧九思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
“砰”的一声,云摇气得重重拍在凉亭石几上。
红泥炉紫砂壶都被震得蹦起来了下。
被慕寒渊搁在一旁睡觉的小金莲更是惊醒,伸展了下莲花瓣,如火通红的花芯探出来,左右茫然四顾。
“师尊息怒。”
慕寒渊将沏好的茶倾入盏中,递向云摇。
云摇面染薄怒,更透几分嫣然之色,犹叫情绪濯得透亮的眼眸撩向慕寒渊:“你说,他是不是万分可恶?”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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