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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花鸟使对照名册清点完秀男人数,一行上千人,便浩浩荡荡地前行。
青州地处偏远,距离京城足有一个月的脚程,为了秀男们的身体着想,光是厨娘便安排了上百人。
其余的护卫则在千人不等。
“毕竟咱们是陛下的男人。”
车内,有公子秀气地喝着茶,姿态优雅,语气带着几分矜傲。
如他一般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这次选秀,年龄放宽到了21岁,但秀男们大多数集中在16-18岁之间,岚朝传统的观念看来,男子年纪大了,也就过了花期。
若真是21岁还没嫁人的优秀公子,多半是眼光太挑,或被丧期耽误了。
年轻公子们对未来充满了憧憬,临行前父母殷勤的目光、青州百姓艳羡的议论,都让他们生出一种已经成为人上人的错觉。
除了刚开始的一点伤感,现在只余对未来的期待。
偏偏裘荀生语气凉凉的:“想当陛下的男人,也看有没有那个资本吧。”
车内陡然一静。
和谐的氛围,被撕开一角,的确,他们都是竞争关系,可不是来当兄弟的。
几人望着裘荀生那张艳丽的面孔,便忍不住添了些嫉恨。
辛言忱端起茶杯,掩饰自己的神情。
这裘荀生的确有些张扬太过,但并不讨厌,就像一只斗鸡似的,拼命展现自己的美貌。
“陛下知人善用,必定不会被你这样的妖精蛊惑。”
“有的人,长得妖里妖气的,一看就不是贤夫。”
“啧,怎么闻到了一股臭味?不会是哪个小厮混进来了吧?”
秀男们出身不低,家中总有那么几个争宠的兄弟,或是小爹。因此,阴阳怪气也算人均技能了。
偏偏裘荀生出身不高,骂人却是一绝。
他吃着糕点,狭长的眼眸有些惬意地眯起,带出几丝妖气,一边利落回击。
“陛下的确知人善用,可我又不是臣子。当陛下的男人,漂亮就行了啊,你们肯定没我会伺候人。”
“贤夫有什么用?你们又不是陛下的君后,都是当小爹的,谁瞧不起谁呢。”
“什么?你在质疑花鸟使大人的能力?我这就报告给大人。”
眼看他拍了拍手,似乎真要开窗喊人,几人顿时急了,连忙道:“我,我没有,我和你开玩笑的!”
裘荀生这才回身,他的眼底有些轻蔑,嘀咕着:“还以为高门公子有什么本事呢,我们村屠户的男人都比你们会骂人。”
公子们面色青紫,却都歇了心思,唯独有些心狠的,眼神闪烁不定,似在谋算着什么。
辛言忱顿了顿,第一次开口。
“我听说,若是秀男出了事,不仅花鸟使会被罚,就连大理寺也会介入,查出真凶,连带家人亲族一起处罚。”
“毕竟是陛下登基后的第一次选秀。”
这便是在警告有些人,别想着那些下作的手段了。
什么划花脸、下泻药起码在辛言忱坐在这辆马车上时,不愿看见。
其余人一静,片刻,有人笑着附和。
“大家都是青州出身的秀男,到了京城,也有一份同乡情谊。”
“是极,是极,来,咱们自我介绍一下吧,总得知晓姓名才是。”
“若有哪位兄弟能被留下,那真是泼天的富贵,我可得早些交好。”
说好听话谁不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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