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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在树林里采的所有的菌菇都晒干寄去了我台湾外祖母家,唯独那片灵芝,被anthea拿去封胶装进了相框里,留在了他们祖父母的家里。
我和惟谦结婚那天,anthea还提起了这件事,她笑着跟我说,“pien你知道吗?你捡到的其实不是灵芝,而是树舌!”
我故作惊讶地说,“天哪,那拜托你千万不要告诉顾惟谦,我当时差点以为自己送了他一棵日本罗汉松!”
——anthea送我和惟谦的新婚礼物,就是承包了我们在温哥华的新家所有的植被和园林设计。日本罗汉松是她特别提到的礼物,一棵大约就超过十万刀,她亲自飞去东京给我们订了了六棵。
顾惟谦当时明明不在我身边,但晚上回到酒店套房,他帮我拆手链时很自然地说,“这条手链应该可以种八棵罗汉松了吧?”
我摇摇头,认真地掰手指算给他,“是九棵。”
我说完他就笑了。
我后知后觉,发现在他戏弄我,手链褪下扔进他手里,不要了。
他追过来帮我解项链,我挣扎说不要他拆,我要在脖子上挂一百棵罗汉松去睡觉。
“你说什么?要在脖子上挂一百零八罗汉?常自翩,你可真是财大气粗,大雄宝殿都没你阔!”顾惟谦一面仗着弱听假装没听清,一面摁住我的摇晃着的后颈,像抓小鸡一样捏我七寸,慢条斯理地给我解项链扣。
“那你竟敢坐在大雄宝殿上,不怕仙君下凡收了你吗?”
“哪个好仙君,别人结婚ta收人,真有的话,全世界被逼婚的不婚主义都该去拜拜ta。”
我说不过他,扭着身子要顾惟谦从我身上下来。
但他全身重量都压在我身上,令我动弹不得。
我嘟囔着问,“项链到底拆好了没呀,顾惟谦你重死了,我要被压塌啦!”
“原来你是泥菩萨,轻轻一碰就倒。”
话音落,我感觉后颈一松,这次项链没有滑入他的手里,而是被他丢去了床头柜。他半抬起身,虚虚靠在我后背,他的呼吸离我耳朵越来越近,我已经感受到他隆起形状和升温的指腹。
“衣服不用啦、顾惟谦……”
他不理我,敬酒旗袍的拉链在背后,他手指一滑,我的背部春光就一览无余,他把我整个人从裙子里剥出来,动作缓而轻,只有在我略微挣扎时才用点力缚住我。
他把我抱去浴缸,温柔地帮我拆掉发髻、打泡沫帮我洗去厚重的发胶。浴缸里水渐渐漫过我们两个人的肩膀,我熟稔地去摘顾惟谦的助听器。顾惟谦抓住我的手,他的手上还沾着滑腻的沐浴液,我一下子就挣脱了,像他刚刚执着要帮我拆项链一样,去摘他的助听器。
我们俩在浴缸里打闹起来,我明知道他的助听器防水,还是执意要假好心叫他取下,他平日里都很是干脆,哪知到了新婚夜,这人竟敢生出反骨。
在浴缸里赤裸着身体打架,打来打去,最后自然会变成调情。
我们自从谈恋爱到结婚一路快跑,我的初恋,初次被求婚,和初夜,是在一夜间同时发生的。
至今也不过四个月。
我知道顾惟谦娶我不是出于世俗意义上的爱,但我并不在意。
我虽然没看过亦舒的作品,但她有句响彻凌云的名言:“我知道,你要很多很多的爱。如果没有,那么就要很多很多的钱,如果两件都没有,有健康也是好的。”
对我来说,我的父母和我的祖父,已经给我很多很多的钱,我目前也尚且健康。
那如果没有爱的话,我还想要什么呢?
很多很多的性?
听上去棒极了。
并且这也是顾惟谦力所能及的事——
毕竟我们还很年轻,也很契合,水乳交融的时候,是我们对彼此情绪最为高涨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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