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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晴连忙关切道:“我给姐姐吹吹。”
只是,她还未呼气,汀以苼眼角有泊泊的泪流出,犹如深春落下的晶莹甘霖。
云筠终于也控制不住,连忙拿出手帕安抚她:“汀吟的案子,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汀以苼抬眸,终于忍不住扑在文晴怀里嚎嚎大哭,从来,他都是最懂她的。
从前在扬州的时候,只要她有一点儿不顺心,云筠都会力挽狂澜地为她出头。只是,他的身份如有迷雾重重,且不说云家别院在扬州一等一的气派,光是他每天见的那些能人异事,就令她眼花缭乱。他们谈论的事情,也如是秘密中的秘密。
所以他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未搬迁时林氏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不敢造次,她和汀吟才得以度过欢乐的童年。
有了他的发话,汀以苼以为一切都将很快水落石出。
只是又等了半年,案子还是停滞不前。
这半年她也鲜少再见到他,他还是不知因何事忙得不可开交。听顾家的人说,云家在汴京与当朝宰相是关亲,此次升迁也是得了宰相的举荐。
除了醉心公园那一面,两人再次相见是在顾家的宴会上。
当时,呼毕列与天子的龃龉,已经得到缓解——呼毕列为表衷心,将兵权上交,天子知其忠厚,龙颜大悦。各家官员,这才敢如往昔,汴京又开始是那个歌舞升平的汴京。
这一次的晚宴,就是顾家结交各大官员及家眷的手段。顾远候及内眷刘氏一向八面玲珑,颇得人心,加上刘氏操办晚宴在汴京是一等一的能手。
从吃食到布局;歌舞到诗词,无一不精致、典雅,晚宴还未开始,客人们就感觉到了被款待的尊重,人人都对刘氏赞不绝口。
汀以苼坐在一旁吃着时兴的玫瑰饼,咬出第三瓣细碎的玫瑰后,终于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看到鹤立鸡群、风华正茂的云筠。
一旁的春杏见她要喝茶,连忙将上好的天井茶递给她,她潦草喝了一口,就起身朝云筠方向走去。
横竖还是案子的进展,不然她也不会这般莽撞。
只见云筠和身旁的人寒暄过后,就径直一人离开了宴席,朝东厢院走去。
四周是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地上铺满了大片落叶,踩在地上咯吱作响,分不清谁是谁的。
她提着裙摆跌跌撞撞在他身后跟着,见他越来越快,甚至企图呼唤他。
云筠闻声停下。
好不容易平稳好气息,她问道:“云筠哥哥,汀……”
只是话还未说完就被他打断:“汀吟的案子我自会全力稽查,苼妹妹不必催促。我还有重要的事,先行一步了。”
过去他总是温文尔雅,对她事无巨细地温柔,她何尝在他这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为何分别这段时间,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她不悦的沉默,就那样干杵着。
谁知他当真不哄,离开了。
汀以苼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她想是不是自己太自私了?一直以来都是向他索求,所以他才会这般不悦?
但转念一想,他曾经说过会一生一世护她周全,到了如今就突然不作数了吗?
她不解,也觉得忧伤,默默退回宴席上,等了许久却是再未见他出现。
顾远侯夫妇姗姗来迟,众人起哄要罚酒三杯,两人笑着饮下,宴席氛围开始一点一点热起来。
有人酒过三巡忍不住调侃道:“听闻顾远侯嫡女有面若牡丹,窈窕温淑之美,今日怎不见她?”
指的是文晴。
这时,春杏附在汀以苼耳侧为她解答:“表小姐正在醉心公园,她说不喜这样的场子。”
见她沉默不语,便不再说什么。
顾远侯夫妇自然不会如实相告,只道文晴身子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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