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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抓蝌蚪,带着那种小网兜和玻璃瓶,蹲在池子边上瞎捞。我每次都比邹岩捞得多,邹岩就会生气,说我作弊。”“那是你本来就厉害。”徐栖定和他一起看着江面。“我也这么想。捞蝌蚪怎么作弊?我那时候好伤心,可是我妈一向都帮着邹岩说话,说他捞的蝌蚪都是好蝌蚪,我捞的都是老弱病残。我只好一个人生闷气,把蝌蚪带回家倒进鱼缸。我养了三条金鱼,自己攒零花钱买的。我想要蝌蚪和金鱼一起好好生活,可是第二天发现金鱼竟然在吃蝌蚪。”邹却转过身比划:“真的好可怕,金鱼嘴巴一张一合,简直是狼吞虎咽地在吃它们。我给鱼缸换水,发现一只金鱼已经翻起肚皮死了,另外两只还在不停地吞吐蝌蚪,我觉得好可怕,好对不起小蝌蚪。”“那也不是你的错。”“你怎么老偏袒我。”邹却眨眨湿润的眼睛,“你怎么不像我妈一样,把我骂一顿,说我根本不会养还要硬养,根本是浪费钱浪费精力。”徐栖定摸他的头发:“我就是这么冷血的人啊,它们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认识你。”邹却“哦”了一声,又把头转过去不看他了。“但我还是喜欢春天。除了捞蝌蚪,还总放风筝。我其实不想跟邹岩比赛,他好胜心太强了,我只想静悄悄放而已。我的风筝是只燕子,我觉得好漂亮,不过邹岩的要更漂亮,妈妈总是给他买最好最贵的款式。”“我没放过风筝。”邹却嘲笑他:“你竟然没放过?”徐栖定说:“你教我?明年春天我们一起试试。”“才不教。”“那你教朵朵,她也没放过,顺便带上我。”“哦。”邹却抬起手揉眼睛,好像在哭。徐栖定问他怎么了,他不回答,顾自往前走了。在这个季节散步一定是没有那么惬意的,也许是因为冷,两个人靠得很近,肩抵着肩,垂下的手时不时碰到彼此,短暂地走了一段路。徐栖定忽然停下,回身摊开手掌。“嗯?”邹却不解地站定在原地,望向晦暗夜色中他的脸。“手给我。”徐栖定说。“啊……哦。”邹却呆愣愣地把手递过去,被包裹在他温暖的手掌里。奇怪的感觉浮上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被轻轻地摩挲着。这样冷的天,两个人的指尖却都微微发起烫来。邹却说:“想回家。”徐栖定皱眉:“说了还不行。”邹却没解释,仍然坚持说:“想回家。”徐栖定果然沉下脸不再说话。回荒原门口的一路上默默无言,邹却被粗暴地按进车里坐好,心里反倒很平静。好奇怪,我明明应该试图挣脱你的。他在心里想,可无论是你疯子一样把我关起来的样子,还是你说想跟我一起放风筝的样子,怎么会都给我一种错觉,让我觉得,你好像真的很爱我,不能失去我,你离不开我。
他小声嘀咕了句,被一声喇叭盖过,于是这试探的话便像沙子一样在风里散了。谎车驶离酒吧街,却没朝着别墅区去。邹却有些不安地望向车外,不知道徐栖定又想要干什么。到了目的地下车,才意识到是去了他的另一处房子。这个小区邹却没来过,顿时有些紧张,被徐栖定揽过肩膀带着上楼,规规矩矩地在沙发上坐好。“今天晚上住这里吗?”不知道又触了对方的哪片逆鳞,他小心翼翼地问。徐栖定没搭理他,顾自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他让电话那头的人现在过来一趟,接着看了眼满脸迷茫的邹却,扔下手机指指浴室:“去洗澡。”邹却一愣,有些不情愿:“我不想做。”又清楚自己在徐栖定手里从来没有反抗的余地,于是慢吞吞站起身来朝浴室去了。没料才刚脱了衣服就挤进一个人来,邹却受惊往角落里缩,又被扯进怀里搂住。徐栖定给他涂沐浴露,手打着圈在身上划,邹却忍不住浑身发颤。浴室内本就热气氤氲,此时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身体烫得快要烧起来。徐栖定吻着他的耳垂,轻声说:“你知道我叫了谁来吗。”邹却闭着眼睛,觉得双腿发软,勉强被他支撑着站直,含糊回答:“……不知道。”徐栖定在他耳边说了个名字,邹却整个人骤然僵住,没什么力气地推了他一下:“你,你真的是变态。”反正被他骂变态已经不是第一次,徐栖定无所谓地将人压到玻璃推拉门上,冰凉的触感让邹却弓起背往他怀里缩了缩。徐栖定喊来的人是邹岩。邹岩这会儿本要睡下,接到徐栖定的电话简直是又惊又喜。他们好些天没见过面,问就是说在忙,对方又不吃撒娇发小脾气那套,他只得一个人生闷气。总算是联系了自己,还是个这么微妙的时间点,邹岩喜滋滋地换衣服出门,不忘往身上喷了些新买的香水。他以最快的速度打了车赶过去,用徐栖定说的密码开门,一边换鞋一边东张西望地找人。客厅里没人,卧室也不见亮灯。整个家一片寂静,浴室里倒是传来哗哗的水声。邹岩欣喜万分,想着今晚铁定是要发生些什么,试探着朝浴室的方向喊了声:“栖定?你在洗澡吗?”浴室内,邹却正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尽力不让声音溢出半分。徐栖定起了坏心,故意更用力,好一阵才大声应了句:“在洗,你先坐着等会儿。”得到回应,邹岩更是放下心来,往沙发上一坐,开始期待几分钟后会发生的事。哪想徐栖定这澡洗个没完,足足二十分钟过去,水声仍“哗哗”地响着。邹却被热气蒸得头晕脑胀,闭着眼睛任徐栖定摆布。许是因为知道外面还坐着个人,那人还是邹岩,羞耻心难免狂涌,今晚哪里都格外敏感,他快要筋疲力尽,若不是被紧紧抱着,几乎要瘫倒到地上去。徐栖定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身下动作未停,小声说着只有彼此听得见的话。邹却听得面红耳赤,用力打了下他的肩膀:“好累……不想做了。”“最后一次。”最终把人弄得昏昏沉沉,徐栖定为他细心清理完身子,用浴巾裹着抱去床上。刚盖好被子朝外走,邹岩几乎是同一时间出现在卧室门口:“你洗好啦?”徐栖定随手带上门,“嗯”了声,径直往厨房去。他倒水喝,邹岩巴巴地跟在后面,有些羞涩地问:“栖定,这么晚了,你把我叫来……”“打扰你睡觉了吧?”徐栖定放下水杯,“就是想和你说说分手的事。”邹岩愣在原地,笑容在脸上凝固。这话不像开玩笑,他呼吸一窒,尽量稳着情绪说:“怎么突然提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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