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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已至此,边迹也不好再追问,只好点头道谢。
“行,麻烦主任!”边迹走出门,仰头看到湛蓝色的天,长长叹了口气。
这个月过得兵荒马乱,飞行时长一点没增加,当事机组却各个筋疲力尽。
灾前边迹就说过,要带大家在昆明吃火锅,因为各种突发情况耽搁到现在,只能在上海将就一场。
边迹站住脚,在当时的群里发消息,问有没有人出来庆祝,顺便跨年。
杨天茹要在家养伤,其他几位空姐都回复“不去”,理由是太累了。毕竟一月一号就要飞,需要好好补觉。
唯一应和的是聂杭。他比边迹大两岁,又是初中的校友,多年同学加上过命的搭档,说话毫不客气。
聂杭问:[怎么光她们不我呢?我去。]边迹回:[请你了么你就去?]聂杭不乐意了:[怎么着,我不配吃菌子?]玩笑归玩笑,边迹还是找了家最近很火的云南菜,发到群里。
其他人还是说不想动,边迹便没再坚持,说下次再聚,然后单独聂杭,说自己打算先排号。
元旦假期,上海人民的出行热情比平时更甚,边迹看着还有“103桌”的叫号单,一点也不着急出门:“估计还得两个小时才能排到咱呢,咱七点半再出发?”
聂杭给边迹打语音电话,问:“晚上还有别人去吗?”
边迹翻翻聊天记录,确认道:“没了吧。”
“那我再带个人去行吗?这顿我请。”聂杭说,“人你也认识,乔远。”
“噢噢,远哥啊!”这个人边迹确实认识,友司的一位风云机长,上过几次新闻,还是边迹的老乡,在各种聚会上都见过。边迹奇怪道:“他上次还说要聚呢,今天不飞吗?”
“不飞,他——”聂杭欲言又止,“唉,算了,反正一堆糟心事,见面聊吧。”
聂杭的意思是,既然三个人各有各的糟心事,干脆坐下来一块借酒消愁,顺带跨年算了。
边迹对乔远印象很好,正好他排的号是大桌,于是爽快应了。
跟机上规定要穿的深底黄袖边乘务员制服不同,日常出门边迹偏爱浅色衣服,今天为了配合新年氛围还特意戴了红围巾,显得整个人年轻了五岁。
店在静安寺附近,边迹出门时正好赶上晚高峰,半个多小时才到。聂杭和乔远已经早早坐下聊天,都穿了一身黑色,光是往那一坐气场就很强。
乔远跟边迹挺久不见了,自然是先关心那场事故的情况:“你们调查结果出来了吗?什么原因?”
“初步认定是电路疲劳发热失火,风扇过载破裂,碎片甩进函道造成的发动机喘振。”航空器不是边迹的专业,他能记住这些名词都算记性好,没法深入解释,“诶,你们两位机长都在,我怎么还在这班门弄斧呢?你俩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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