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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从何振兴呢?陈礼怀在七日讲剑中说:“我们少陇由今至古,有‘花’、‘渊’、‘羽’三脉。”
当然,这所有可窥见的一切在少女的脑子里都不留痕迹,屈忻拿着箸子看着热腾腾的包子放在面前,道:“好。”
“其实我们玉翡山就有一味很独特的药,还是前些日子我和沈师姐一起踏山时想起来的。”玲珑的小包子一共十个,李缥青先夹起一枚,“我瞧了瞧,整个少陇大概也只有我们这里加上薪苍山产得多——没错,就是我们叫做‘小叶儿绒’的,药性清和,熬水喝清咽利嗓……”
屈忻夹起第三个包子。
“什么时候装新胳膊。”
“……”李缥青举起来看了看。
“章台主说帮我联系了养意楼主楼,他们会派大器师来,而且……瞿烛也留下了一张臂膊的设计。只是做这样一只手花费有些太大,仙人台虽说会承担七成,但我还是有些犹豫……现在其实也习惯了,连跟人动手都不太影响什么。”李缥青下意识戳着小包子的皮,“对了,你知道吗,断臂之后的那一个月,我竟然还能时常感受到左手在痛,我把胳膊放在桌上,闭上眼让沈师姐砸左手本来应该在的位置——痛死了。”
“幻痛而已。”
“但喝了杯‘小叶儿绒’茶就好了。”
屈忻吃包子。
桌上稍微安静了一会儿,李缥青向后倚在椅背上,眉角羽妆好像换了一种清淡的画法,少女此时其实颇有一股洒脱大气的风度,她笑了下:“多谢伱这么远带信和东西过来,刚才我把消息告诉师父,从没见过他那么高兴的样子。”
“那个男人付了钱的。”
“……不管你信不信,我其实很莫名地从未担心师父临终前会看不到【飞羽仙】的样子。”李缥青轻叹道,“我知道他一定不会辜负师父的。”
“……”
“他……在神京还好吗?”
“死不掉。”
“别的呢?神京修剑院怎么样,救他去神京的人怎么样,他在神京有什么敌人和朋友?”李缥青微微蹙眉,“你多说两句不行啊。”
屈忻抬起头来:“李缥青,我是个医生,我只知道他死不掉就够了。”李缥青气鼓鼓翻了个白眼,难得又现出些稚气的活泼:“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那等你回去他也要问你我的近况,你要怎么说。”
屈忻认真看着她,良久道:“我觉得……你挺像个没有朋友的空巢老人,碰见人就有说不完的话……我会认真建议他回来看看你的。”
“……”
“……”
李缥青沉默一会儿,淡声道:“关于‘小叶儿绒’的事,我再跟你提一下,每年独售你们泰山药庐,一年两季,共一千七百两,你好好考虑一下。”
“说了不要,这种药性的药材平替众多,玉翡产的又不镶金。”
“我做了考察的,你们那‘防寒清咽丹’卖得很好,可以增产的,而我们这味药独特在有份清甜,入口要好很多,你可以加价一些,卖给富人或者孩童。”
“不要。”
李缥青面无表情地将还剩两个包子的屉子扯到自己跟前,自顾吃了。
屈忻举起的筷子顿在空中。
……
……
晨光熹微时,裴液梳洗了头面,提剑出门时,齐昭华已坐在马车上等他。
安宁其实只存在于修剑院中。
一登上马车,就见女子端肃而带着疲色的脸,手上捧着一份不知什么事的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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