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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恪方眉头一蹙,跟她说着什么,女人扯扯嘴角,他叹一口气,没甚情绪地低下眼为她撑伞。
今天明明没有太阳。
江稚茵看了一会儿,合理猜测那位就是之前给卓恪方打电话的“金主”,没记错的话,应该叫“成蓁”。
成蓁朝她的方向投过来一眼,又收了回去,用胳膊肘顶顶身边人,半带笑意道:“那女孩一直看你,她喜欢你?”
卓恪方不想跟她吵嘴,索性胡说八道:“她看的是你。”
“嗯呢。”成蓁点点头,“那就合理了,他好看。”
“呵。”这话听得他想笑,“人家是看你大阴天的还戴墨镜打太阳伞。”
“卓恪方。”她满怀警告地念他的名字,后半句话跟男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别恃宠而骄。”
“听腻了。”他冷冷说,“换个词儿吧。”
成蓁剜他一眼:“到底是他包你还是你包他,怎么开始批评起他了?”
卓恪方的脸色一下子黑下去,眼睛偏向别的方向,不再搭理人。
比赛即将开始了,别人都在调整呼吸提前热身,江稚茵还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再拿一瓶水,转而想到陈雨婕说的话,她又作罢,想着到时候直接装病赖在闻祈那儿,就说自己跑不了了。
其实她对自己的体力一直有很莫名其妙的自信,究其原因是因为小时候从来没做过什么力气活,就高考体育跑八百米的时候累一点,平时出门要么骑一会儿自行车要么直接打车了,走过最远的路还是上次和邓林卓他们几个人一起去山上露营,上山下山还是坐的车,实际根本没怎么走路。
这还是第一次徒步走这么远的距离,她对自己的体力并没有一个科学的评估,刚走了四公里就开始累,小腿发起酸来,摇头看看周围,一点都不熟悉,也不知道自己走去了哪里。
江稚茵以为这是正常现象,硬着头皮又走了两公里,怎么还是没有看见陈雨婕说的篷子。
她突然难受起来,这种感觉像冬天坐公交车和私家车,为了保暖不能开窗,车里的汽油味和人身上的体味混杂成一团浆糊眼前发起一阵一阵的绿色。
像晕车的感觉,虽然她并没有坐车。
已经离开了市区,眼前只有一条大马路,连居民楼都没看见,江稚茵直接靠着路边的树蹲下,掏出手机想着直接叫辆车来把她载走算了,结果一摁亮手机就看见有几条来自闻祈的未接来电。
她庆幸自己带了瓶苏打水,往嘴里灌了几口缓神,手指摁上那条未接来电,电话嘟了几声以后被接起。
“你走去哪儿了,还没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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