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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正是人流高峰期,周望川点了一份土豆牛肉盖浇饭,坐在角落慢慢吃着。一顿饭细嚼慢咽地吃了半个小时,他才慢悠悠地踏着落日出了学校。
出了西门右拐,是一条较为偏僻的小巷。这条巷子没有摄像头且治安不好,偶尔会发生抢劫和殴打事件,这不,给他撞上了——
周望川看着面前一字排开的六个大汉,心里迅速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思考自己有没有得罪过人。
没等他想明白,三个魁梧的男人已经冲了过来,周望川只好和他们打斗起来。正交手着,身后冲来一个人影,与剩下的人缠斗在一起,匆匆一瞥只看得出背影有点熟悉。
等周望川解决了面前的三个大汉,另一边的打斗也已经结束,看战况应该是单方面的殴打——几个魁梧汉子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叫唤,清瘦的男生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一脚踩在为首大汉的脑袋上,面无表情地说:“回去告诉那个死狗赌鬼,别想再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
声音也很熟悉,在校医院时,声音像残阳落在玫瑰花瓣上。而现在,声音像刀锋刺入坚冰,锋利又冷漠。
周望川看着眼前大杀四方的小学弟,一丝不对劲的感觉从脑中闪过——事情不对。
这个时候,商暮向他看过来,眼神竟然有点局促,略一点头就抬腿离开。
等他走出几步,周望川终于明白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站住!”
“你逃院呢?!”
“吊瓶要挂四个小时,现在才过去了不到一个小时。”周望川大步追上去,“来,解释一下。”
商暮:“……”
他停下脚步。前几天和人约了实践,对方下手过重,他胃痛了好几天,怕留下什么后遗症,就去了校医院检查。吊瓶刚挂了大半瓶,他就觉得好受了许多,之前的担忧也放下了,索性拔了针离开。
哪知会在巷子里碰见给他挂吊瓶的医生。
商暮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学长,刚才多谢。如果不是你帮忙的话,我一个人可能应付不来。”
扯淡,看你那样子恐怕打十个都不在话下,周望川心道,但口中已经下意识回复:“不谢,我还以为是冲我来的。”
“为什么?”
“可能这就是帅得被人砍吧。”
周望川面不改色地说完,意识到自己被转移了话题,当即严肃地板起脸:“同学,你怎么能吊瓶还没挂完就自己拔针走呢?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这是不对的。”
“我有急事。”
“什么事比身体更重要?”周望川保持着严肃,“走,我送你回校医院,把吊瓶打完。”
商暮刚想说什么,脸色却一变,扶着墙蹲下身去,手握成拳死死地抵在胃部。他痛苦地紧咬着牙关,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惨白。
“哎你……”周望川忙蹲在他身边,“是不是刚才打到胃了?别这么用力按,给我看看。”
商暮咬着牙,抬起被汗水浸湿的眼睛迷迷蒙蒙地看了他一眼,听话地松开了颤抖的手,却在对方的手覆上来时,用了死劲狠狠地往胃里怼去。
周望川只觉得自己的手掌完全陷入对方柔软的腹部里去,那个脆弱的器官一下下抽动着,顶着他的掌心。
而商暮的脸上出现一种混合着痛意与快意的疯狂。
周望川用另一只手扣住商暮的手腕,卸去了他的力道,严肃道:“松开,不能这么按。回校医院,我给你打一针解痉针。”
于是,逃院的病人又被拎回了校医院,离开不超过半个小时,护士姐姐只以为他是去卫生间了,还贴心地拿了一块小毯子来,怕他晚上输液时会冷。
每位病人在听到要打“屁股针”时都会嗷嗷大叫,哭爹喊娘地求学长换个地方打,每一次,周望川都会无奈但耐心地科普:“屁股针不是打在屁股蛋上,是打在臀大肌,只需要把裤腰往下松一点点就行。”
商暮倒是没嗷嗷大叫,或许只是难受得没力气了,听话地往床上一趴,准备挨针。
但是……
周望川用一次性棉片在要打针的位置擦了医用酒精,立刻感觉到对方肌肉紧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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