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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太阳还未出来,他定然是早早就出去了,莫不是被她咳的一宿没睡?
“说来你运气好,这岛子上居然有这种草。”龚拓没正面回她,“别怕苦,都吃下。”
是好意,无双能感受得到,便就忍着将草药一次次吃下。最后一根咽下的时候,她几乎以为自己的舌头要苦断了。
想跑去江边漱漱口,才要爬起,龚拓攥住了她的手臂。
她看他走到火堆的旁,用一根木棍扒拉开火炭,随后从里面挖出几个野芋头。
“吃这个。”龚拓拿起一个,好像感觉不到烫,好看的手指剥着芋头皮。
很快,一个野芋头剥干净,他送到了无双面前,热气腾腾。见她不动,干脆拉着她的手,放进她手里。
无双嘴里又苦又涩,身上又冷,双手捧着芋头咬了一口。甜面软香,热乎乎的唅在嘴里,浑身都觉得暖了。
边吃着,她瞅见龚拓脚边的兵符,刚才他还用这个碾草药。
“外面有路吗?”无双问,要是有路就证明岛上有人,他们也有机会离开这里。
龚拓视线落在无双的嘴角,那里沾着一点芋头渣,闻言收回目光:“看地上是有些走动过的迹象。”
无双一直待在洞里,如今只能通过不大的洞口往外看,是一片茫茫的水面。看样子应当是进了乌莲湖,那么大哥知道了一定会派人来找。
一想到凌子良,无双心中一叹,也不知道人现在上了船没有?有些事情越是不说,心里就会越担心。
吃完东西,两人从洞里出来。
就如龚拓所说,这里是一处岛子。湖面上或远或近的,还有三四个岛子,都很小。
无双用帕子将头发束起,在脖颈旁打了个结,黑油油的发辫顺着肩头打落胸前。
晨光柔和着她的脸,每一次轻动,百馥香便被带出来。
两人爬到高处,湖面上根本没有船。
“我记得昨日不是这里。”无双道,碰上水匪的时候,是在石山口,这里根本看不到。
龚拓往前,站在凸出的石头上:“被暗流卷过来的。”
无双不语,他把她从水里救出来,应当费了很大劲儿罢?都说即将溺死的人最是难救,会紧紧抓着施救人,往往施救人最后也被耗光力气……
再看这个岛子,也是一片荒芜。她试图找刚才自己吃的那种草药,发现根本看不出。正月里,草木在凋零中,要想辨认实属不易,大概只能蹲在草丛中一棵棵的辨认。
还有那野芋头,也是很艰难才寻到的吧?
无双下意识往龚拓背在身后的手看了眼,手背上起了一层红色疙瘩。生的野芋头有毒性,皮肤沾上了,应当很痒。
“去那边看看?”龚拓回身,正好对上无双看他的眼睛。
眼中情绪还未来得及收回去,被他抓到一些。她始终还是那个心软的无双,会在意别人,哪怕是他这个自以为是的。
无双点头,随后自己先转身,选了块平坦的地方走。很快,身边就跟上了男子的身影,走在她前面一个身位,试探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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