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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大问道:“若这牢子就是个嘴碎的呢?”
尉迟礼一时语塞。
明新微见状,便问那喽啰:“酒保可说要去观刑?”
“这倒没有,只说若需要整治什么长休饭和永别酒,他们店里都做得。”
尉迟礼舒展眉头:“既然没人问他,他自行交代得这么清楚,便是可疑。”
明新微琢磨了一下:“最大的破绽还是在这「十日」上面。若上面要过问,就该押解到大名府或开封府,若让地方有司自行判决,谋逆大罪,就该立斩不待,而近十日并无什么不可行刑的节日忌讳,非要等上旬日,是在等谁?”
如此都看明白了,但尉迟还有一点疑惑:“那十日后,我们若不去,他们要怎么收场?”
明新微想了想:“也很简单,找个身形相似的死囚即可。若我们不上钩,之后只须说收到公文,要将梁玉恭押解去别处,因而未斩。”
在等待十日之期的日子里,杨束送了明新微一件密连环锁子软甲。
她惊喜问道:“哪里来的?”
杨束言简意赅道:“改的。”
“改的?这是你的?”明新微摸着这贴身的锁子软甲只觉得有点烫手。
“嗯。”
其实杨束在贝州时有去帮她订做一件,军中的工匠拿了他的锁子甲爱不释手,画了样子,说能做个一样的,但这双层密连环锁子讲究托三挂一,极费功夫,还没做好,便人仰马翻地逃命去了,因而并没拿到手。
“那你怎么办?”
“用军中的护心镜也是一样的。”
那哪里能一样呢?
明新微看这密连环锁子甲,精密非常,每四环中取三环一固定,上覆上一层两两相扣,或左压右,或右压左,如鱼鳞波浪,既轻便灵巧,又扎实非常。材质也不似一般铁料,而是泛着着微微蓝光,料想是他师门中的宝物,但如今都改好了,要说推脱不收,也稍显矫情。
大恩不言谢,之后总要想法子还他一件。
她抬头见杨束还是肃着一张脸,寡言少语,但看来看去,总觉着他左眼里写着“快看看你喜欢吗?”,右眼里写着“这下稍微放心点了”,眉心写着“最好整个人都由我罩上”。
“谢谢你,我很喜欢。”明新微将那梭子甲提溜起来,奇道:“你如何改得?”
“寨里有个银匠。”
银匠手巧,也不奇怪。
“试试看合身吗?”杨束一脸坦然地说道,“我目测了你的尺寸。”
明新微一下子把锁子软甲抱在胸前,差点咬到舌头:“我、那个,不合适我会去找银匠的。”
杨束点点头:“须得贴身效果才好。”
杨束走后,明新微便只着单衣将那密连环锁子软甲穿上,在铜镜前照了又照,想要看看有哪里不合身需要改动。
也是神了,胸口腰围,无一不贴合。
她捧着双颊在床边呆坐了一会儿,便小心翼翼将锁子甲脱下来,叠放在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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