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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是侯英侯顺兄妹。
宫中禁军悉数倒下,兄妹二人率领的都是将军亲信、府上精兵。
“……你们这是何意?”
侯英冷着面道:“您不用去天笑山了,倾少侠执意把地点选在那里,什么用意,您猜不透吗?”
应赊月眯起眼睛:“朕在问你们,你们这是何意?!”
侯顺行了一记揖礼。
“只是有些风闻吓到大家了,我家妹子和祝小姐也是好意,想帮您……验明正身。”
“………”
“是朕扶持你们,重用你们。没有朕,你们两个女人,一辈子也别想出头。但是你们——”
身后,祝晴止蓦地跪了下去。
“您的知遇之恩,晴止没齿难忘。可是……”
侯英也跪下单膝,铁甲触地,铮铮作响:“可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们虽是女人,也是人臣。”
应赊月怒极:“人臣?你们是谁的臣!是应折炎的臣?就因为他是嫡子,是男人,你们就是他的臣?!”
一阵脚步传来,来人擎伞缓步,衣裾飘扬。
站定在应赊月的跟前,秦鹿轻笑着微低头颅:
“您入障了。她们既不是您的臣,也不是前太子的臣。在场所有人,都只是大虞的臣。”
“……”
“如果您也对大虞忠心耿耿,我们就会对您忠心耿耿。
“毕竟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您从出生至今都是大虞黎民的供养。忘恩负义的,从来就只是你,应赊月。”
应赊月听他说着,噗地笑出了声。
她一步步后退,踉踉跄跄,眼圈泛着红,唇弯的笑容惨淡而苦涩:
“我忘恩负义?我……忘恩负义?扶桑也这样骂我,你们也这样骂我。好啊、好啊,真好。”
“秦鹿,你聪明,你无所不能。
“求你回答我,我这么多年到底做了什么,为了什么,我——”
她痴痴地回过头,问祝晴止:“应折炎和应灵毕,为什么不来见我?”
侯英答:“倾少侠还在天笑山顶为你鏖战,他……”
“放屁!他拿走了‘歧路问鼎’!他骗了我!!”
秦鹿反问:“他如果只想要那个,现在又何必要去天笑山上?”
应赊月蓦地一僵,浑浑噩噩地仰起头:“他为什么……要去天笑山上?”
秦鹿的笑容消失了,变成了罕见的肃穆:
“……他想赎罪,他想死。”
应赊月呆呆听着,好半天没有回神。许久,她讷讷道:“所以应折炎也不来,应灵毕也非要上山,他们、他们和我——”
“宁死不复相见?”
四周静得只有风雨。
去年隆雪,今年一定是风调雨顺的一年。
应赊月不合时宜地想着,但愿新修的水利有些作用,能治夏日的水汛;边关兵防也已加紧了,秋冬应该足以抵御劫掠的北寇;别再发生什么大旱,明城那样可怕的饥荒最好不再重演……
她一直苦苦扮演的,到底是应折炎,还是大虞的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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