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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和十年前的俞秋一样,假装没有看见,不动声色地带着陈国为绕过一个又一个街巷,直到陈国为在某个拐角处突然寻不到他。然后等陈国为气急败坏地离开后,他从暗处出来,在染红天际的夕阳下跑得越来越快,趁着还有点运气时赶上最后一班公交。
俞秋曾经无比痛恨于自己的十七岁,让他不得不因为陈国为是汪今去世后他唯一的监护人而感到恶心。而陈国为也借着这个理由,无数次从警局出来,笑着和警察说就是家里的小孩不听话,于是不了了之。
可现在的俞秋却觉得还好是十七岁,一切都还来得及的十七岁。
陈国为不在,俞秋微微松了口气。
他想可能是陈国为等了会儿不耐烦便走了。
他又回了学校,不过江淮许已经不在原地。
俞秋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心里竟生出一点落差感来。不过他很快看见了江淮许,所以那点还没上来的情绪也随之消失。
江淮许站在离他不远处,傍晚的风吹过,蓝白的校服被吹起,勾出他细窄的腰和轮廓。
他弯着身子,手里抱着一只半大的猫。
“你回来了?”江淮许问。
他怀里的白猫还在小声地叫唤着,时不时蹭过江淮许的下巴,恍惚间,俞秋仿佛回到了前世。
那时江淮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家里的地暖开着,冬夜的寒冷落在俞秋的身后。
江小秋从江淮许的怀里一跃而下,绕着俞秋走两圈,然后适时找准机会,跳上一旁的鞋架,再跳上俞秋的身上去。
“嗯。”俞秋试图从回忆里挣扎出来,说,“不是要吃面吗?”
闻言,江淮许把手里那只被喂得很肥的白猫放下,轻轻地摸了摸,白猫一脸餍足地蹭着他的掌心,恰好此时放着自行车的车棚里另外一只橘猫发出动静,白猫一顿,用尾巴扫了下江淮许的手后,跟着那只橘猫跑开了。
他重新站起身,那双漂亮的眼睛漾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俞秋道:“是要去的。”
这四周的店俞秋都很熟悉,出了校门后,他带着江淮许进入了一条小巷。破旧的墙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广告,装修的,租房的,甚至还有贴着看起来就不太正经的夜店地址信息。
江淮许看见俞秋似乎是皱了皱眉,他猜测俞秋是否是在懊恼进了这条小巷,不过究竟是不是,江淮许并不知道。
终于,在又走了估摸二十分钟后,俞秋在一家面馆外停了下来。
这儿可能是小巷的深处了,来往的人不多,也不吵闹,俞秋回头看了眼江淮许,问:“这儿可以吗?”
江淮许说:“可以。”
两人进了面馆,里面除了他俩没有其他人了,但胜在环境干净,没好一会儿,厨房后老板探出头来,扬声问几位。
俞秋将肩上的包放下,“两位。”
又坐了几分钟,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和江淮许现在是面对面坐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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