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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救它,强烈的恐惧和胆怯没有让情况有半分好转,葡挞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它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跑得这么快过。
只有自己救得了自己。
救得了就生,救不了就死。
它猛拐了个弯,冲着陷阱的方向跑去,那个地方离得不远,但这段距离还是让葡挞经历好几次的惊心动魄,林獾的犬齿几乎贴着它的脖子划过去,咬下几撮毛,几乎能咬到肉了。
葡挞的肾上腺素在飙升,心在快速跳动着,感觉不到任何的疲惫和疼痛感。
追逐游戏还在继续。
速度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后面林獾的臭味一点也不可怕,它锋利的尖牙没咬到身上之前都是锈钝的废铁。
很接近了,就是现在。
它纵身一跳,踩着一旁的枯枝干跃过了陷阱。
葡挞敢保证这是它活了这么久(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月)最完美最极限的一跳。
捕猎者没有注意到这个诡计,眼中透着兴奋和必胜的光芒,紧跟着跟在猎物的身后,它知道这只小白狗支撑不了多久了,它要赢了。
异变就发生在一瞬间,而且是在临近咬到它尾巴的一瞬间,四脚踩空,脆弱的草叶杂枝支撑不了它肥壮的身体,林獾直直摔下了陷阱。
它的身体撞到了底下腐朽的竹刺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不一会儿,头顶传来那只小白狗和大金毛的汪叫声。
林獾扑腾了几下,摔傻了,没能起来,即便它是爬洞穴和树木的好手,也没有在第一时间从陷阱里爬出来。
这场过得格外漫长的追逐结束了。
葡挞摇摇晃晃地挪着它发软的步子走到杉莫身边,谢天谢地,警报解除。
荒野太危险了,现在的它只想躺在干净的毛绒毯上睡觉。
小白狗噗通倒在地上,它的心跳还在剧烈跳动,急促的呼吸还没平复。
杉莫咬着它的后颈皮,把它带到了更加安全的地方,然后温柔地舔了舔它的耳朵和背上秃了的毛,得到了它有气无力“呜呜”的两声回应。
炽热的阳光照在这只可怜的小白狗身上,勉强温暖了它发抖的躯体,却没有唤醒它发懵的大脑。
葡挞眼中失去了光,它呆滞盯着脚下的石头,掌垫上的疼痛现在才涌上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它听见远处小主人的呼唤,“杉莫!葡挞!回家了!”
……
“啊怎么弄成这样?”狄远赫单手把脏兮兮的小白狗拎了起来,葡挞的爪子在空中可怜地晃**,最终落脚点踩在了对方的手臂上,瞬间在上面留下了两个黑乎乎的爪印。
脖子和尾巴的毛掉了好几撮,原本白白净净没有灰尘的干净小狗,变成了黑一块白一块的脏脏崽。
看来要回家洗狗了。
森芒抬起小狗的爪子看了看,又摸了摸它秃了的小卷毛,心疼极了,“以后带葡挞到马路上溜溜就好了,这里的碎石头太尖,把它的掌心刮出血了。”
“家里有药吗?”狄远赫问他。
森芒点点头,“有。”
“那我们回家吧,今天也玩够了。”狄远赫回头看了一眼在哨所里拿着纸和笔写写画画的二弟,想了想对他后面的胡老师喊道,“胡老师,阿恒拜托你照顾了,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打我电话。”
“没问题,我很乐意照顾年轻人。”胡谷添爽快地拍了拍狄远恒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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