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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定国公府起了冲突,可云家牵扯的利益太深,切不能被云家盯上。”
彼时,半月堂气氛正是紧张。
“孤启。”郁云霁将锦盒推开,眸光避开桌案上那邪气森森的匕首。
孤启像是料定了她不敢应下这咒,冷然的不做声。
恰此时,外面是弱水高声道:“殿下,定国公携其子求见。”
定国公。
弱水这一声喊得及时,郁云霁方坐正了身子,身旁的孤启亦是腾的起了身。
“将国公大人与其爱子带去正厅,看茶。”郁云霁一错不错的看着孤启吩咐道。
无法,孤启眼下情绪波动有些大,谁都不能料到这人下一步究竟要做何,她实在不敢将他一人留在这处,否则还不知道会生出怎样的事端来。
孤启面色本就比寻常男子白皙,此刻更是如同失了血色般,抓着桌角的手愈收愈紧。
手背上浅藏的筋络而今泛着淡青,浮现在她的眼前。
郁云霁轻声道:“你随我一同去吧,就按我们方才说的。”
幽朝男子不得干政,妻主议事更不得旁听。
听闻她这话,孤启似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后一闪而过冷笑道:“怎么,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让他们母子有来无回?”
“议事厅不少暗卫,你得不了手。”郁云霁道。
她还是那副温和的模样,仿佛不论自己做什么,她郁云霁都不会生气一般。
当真是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但是郁云霁说的是实话,孤启垂下了眼睑,将桌案上的匕首擦向床幔。
柔滑的床幔被利刃割破,匕首上的粉末纷纷而下,重新映出他惊艳绝伦的面容。
议事厅。
云梦泽一袭淡青色襕衫,其上绣着淡雅的兰花,同定国公一起端坐在那处等着她。
那一瞬,郁云霁好像对君子如兰有了更具象的认知。
云梦泽那双眼眸生得格外好看,在烛光的照映下,像是琥珀色的琉璃,闪着微光,格外动人,同那日在大街上的相遇不同,今日的云梦泽,像是多了几分说不上来的感觉。
在云梦泽朝她看来之时,郁云霁收回了眸光,朝着云锦辛颔首,道:“国公大人。”
云锦辛忙起身朝着她行礼:“叨扰菡王殿下了,听闻小郎今日冲撞了殿下,老妇怒斥了他一顿,心中却也实在过意不去,今日是特来带着小郎向殿下致歉的。”
云锦辛将话说的滴水不漏,全然将罪责扣在了云梦泽的头上,若此事放在寻常人家的确说不得什么。
可她是当朝天女最宠爱的幺女,想必云锦辛一时间心中也没有底气,不得不如此。
倘若当真是原主在此,云家是免不了一阵血雨腥风了。
“国公大人言重了。”郁云霁坐下,朝她轻笑一声,“贵公子也并非有意,此事便作罢。”
她这话出口,定国公当即定在了原地,额角冷汗登时滚滚而下。
“不不不,这如何使得,”定国公干笑两声,“今日老妇略备薄礼,还请菡王殿下笑纳,莫要同小郎一般见识……”
定国公极力掩饰着方才一闪而过的惊恐,却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郁云霁不明白,她已经极力表现的和善了,定国公怎么还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国公莫要在意。”郁云霁温声道。
她越是温和,眼前的定国公便越发惶恐。
此刻她深切的明白,若她想好生生活在幽朝,绝非想得那般容易。
郁云霁暗暗叹了一口气。
她如今的名声差极,能治孩童夜啼,若是想扭转命运,便势必要将这些污名洗净,将来才有回旋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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