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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宋时眠实在受不住他的眼神,翻了个身对着他,“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厉潮观察他脸上的表情。
难过?没有。
伤感?没有。
难堪?也没有。
那份日记光是看着前面几页内容,他的心就难受得像是被什么利器在里面硬生生搅了一圈,完全不敢想象当时宋时眠什么都看不见,写下它们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犹豫着要怎么在不让他勾起伤心事的情况下问去这件事。
但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宋时眠就开口了,“你是想问我日记的事对吧?”
他越是积极主动,厉潮心底的疼痛就越甚。
“眠眠,其实你不想说就不用……”
“没有不想说。”宋时眠打断他,“其实不用感到难过,事情过去这么久,我早就没感觉了。”
怎么可能会没有感觉?
宋时眠安抚的微笑落在厉潮眼底就是在强颜欢笑,他的心底忽然生出一股强烈的自责,“都怪我,如果我早点出现就好了。”
宋时眠没想到这也能怪在他身上来,“是不是哪天世界毁灭了你都觉得你身上有一半责任?”
厉潮看了他一眼,显然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世界毁灭跟我有什么关系?”
随即,他明白了宋时眠说这句话的意思。
“旁的人和事都跟我没关系,只有眠眠才跟我有关系,你渴了、饿了,甚至是没睡好,我都觉得是我没照顾好你。”
宋时眠的心像是被什么轻轻拨了一下,不疼不痒的,但是难以忽略。
他忽然从床上坐起来,翻身下了床。
他一起来,厉潮也躺不住了。他跟着他坐起来,甚至还想跟在他后面下去,但看他的目的是房间的书桌时硬生生止住了这种念头。
“你干什么?”
宋时眠拉开抽屉低着头翻了翻,“找个东西,我记得搬家的时候没带走。”
“找到了!”他面色一喜,举起手里的东西,赫然是个优盘。
房间的灯被关上,只留一盏温馨的小夜灯,宋时眠挪了挪屁股,挨在厉潮身边,把半截身子都窝进他的怀里。
他调整了下姿势,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拿起手机,把手里的优盘插进去。
“其实你刚刚看的那个严格意义上不算我的日记,这个才是。”
厉潮垂下眼,看着他打开优盘,里面的文件都是宋时眠眼盲那段时间写的翻译。文件没有几个,上面都写着名字,所以显得其中一个叫“文件夹一”的文件名很突兀。
宋时眠打开了“文件夹一”。
空气里很安静,他有点羞耻。
他实在没有勇气点开,把手机塞到厉潮怀里,“要不你自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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