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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依昨夜自尽的消息没敢通知老夫人,余氏倒是一大早便赶了过来。
彼时清依在床上被婢子喂着药,小姑娘满脸痛苦,小脸皱做一团,“快让我瞧瞧,可还有什么不适?
余氏待到婢子喂完了药,皱着眉,仔仔细细的将她瞧了个遍,最后美目落在了那只被白布包扎的手腕上,
“不过是个畜牲做错了事,为何要作践自己?”
余氏都不敢碰那腕子,白嫩嫩的,细细的一条。
清依满脸无措模样,有些惭愧,两眼水光潋滟的,好不可怜。
“劳烦夫人亲自来次看望清依,是清依糊涂……”
清依目光楚楚地看着余氏,直叫人心里发软。
“你能明白便好,那事不是你一女子便能决定的,你本就无错。”
余氏在她床边轻轻坐下。
“左右是受了苦,应该好好静养。”
“想必霁云那小子与你说了,他想纳你为妾,我已请人在看吉日了。”
余氏瞧着眼前乌发垂肩,面带病态的纤弱女子,眉目含笑。
清依睫毛微颤,垂了眸子,似是在娇羞。
余氏如今能如此待她,不过是沾了安霁云的光,她不过一介婢子,如何有这样大的脸面。
清依不知,余氏是真的喜欢她。
—
“今日可曾舒坦些?”安霁云一袭石青色广袖华服,眉目温和如风,步伐稳健地走了进来。
手拿几本话本子,笑着开口:“知你习字,常听女儿家爱看这些玩意儿,便找人寻了些来。”
“你手腕不方便,寻个会识字婢子,替你读着解乏。”
安霁云将手中的话本子递给一旁的婢女,扭头看她,“母亲差人来说,日子定了,下月十五。”
清依知道他在说什么,只低头浅笑不语。
安霁云只当她在害羞,似是想到什么,收了笑,“你爹爹如今新丧不久,怕是不宜张扬,倒是委屈了你。”
清依微滞片刻,善解人意开口:“奴婢不委屈,能做公子的妾室,是奴婢的福分。”
不知为何,听着宋清依一口一个“奴婢”,安霁云属实有这些不是滋味,可现在身份本就如此。
“可还有什么想要的?我替人寻来。”
看着安霁云满脸关切的模样,清依想:公子想是有些喜欢我的。
可随后清依有些难过。以色侍人,又能有几时长久?公子总会有妻室,届时她又该如何?
“清依姑娘,该喝药了。”婢女将药端了进来。
安霁云闻着散发出来的苦涩气味,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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