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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晓北拉住冲在最前面的男人。
“树根叔……”
“晓北呀,两驴,不知道怎么了,好好的,不知怎么滴,惊了……”树根双手拄着膝盖,喘着粗气说。
“进村了,别伤了人呀……”一个汉子扭过头来说。
汉子们又跑着去追了。
纪晓北看了一下,人和驴赛跑,自不量力!
她扭头往回跑,回家拿了驴鞭子,刚要出门,就听到宋婶子家那边传来一阵啊……呃……啊……的声音。
纪晓北踩上墙根的桌子,轻车熟路地爬上墙头,出溜到柴火垛上,举着驴鞭子,就冲了出去。
两头驴呼啸着朝这边冲过来。
“纪德才,马德彪,你们两个他娘的给我站住!”纪晓北举着鞭子,凶神恶煞一般站在宋婶子家门口。
纪德才见到纪晓北,冲天大叫了一声,紧急刹车,蹄子在地上划了几道深深的沟。
马德彪好似没听到一样,撂着蹶子冲了过来。
纪晓北想伸手去拉它的缰绳,没拉住,它直接冲到了纪家老屋的院子里。
自古有“四大摁不住”,受惊的驴,过年的猪,生气的媳妇,钓上岸的鱼。
受惊的驴排在首位,果真按不住呀。
纪晓北这么生猛的人都甘拜下风。
院子里“嗷”的一声惊叫,紧接着就是碗碟摔在地上的声音。
纪晓北站在门口一看,二狗媳妇捧着一摞碗碟,吓得扔到了地上,抱头跑回了屋子。
马德彪在院子里策驴奔腾了一圈。
踢翻了锅台,踩烂了铁锅,鸡鸭鹅吓得到处乱蹿,羽毛满天飞。
马德彪在院子里发飙,纪晓北抱着双臂站在门口看。
屋里,老二媳妇吓得魂飞魄散,战战兢兢地往外望。
屋里炕上躺着纪老太,撑起身子看了一眼,破口大骂:“谁家的疯驴,跑我家作妖了!”
纪二狗小跑着回来了,看到纪晓北站在门口,吓得缩了一下脖子。
“二叔,你和我家驴有什么过节吧!”纪晓北亮晶晶地眸子看着纪二狗。
“啊,晓北,我可没呀,不敢惹你家驴呀……”纪二狗往院子瞥了一眼,急的眼睛都红了。
倔驴把院里的东西都踩了个稀烂。
被石头死死按住的纪德才,怒哼哼地冲二狗打着响鼻,嘴里哈赤哈赤地冒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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