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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孩的视角里,池钗花早就不成人了。似乎很为难,但还是回应了斐守岁的话。
“我不知道,她……看上去好难受。”
目及,池钗花近乎弯曲了背,跪在地上,头抵着地板。似是在哭,似又说不出的声音。
只有斐守岁能看到池钗花在一次次试图扯断乌鸦的丝线,却又一次次徒劳无功。
奋力之后,池钗花屏着气般,猛地一吼。
旁边争论的谢义山与老者,因这一声吼叫震得停下了拉扯的动作。
谢义山见池钗花如此悲嚎,与老者说:“您看看她。”
老者不语。
斐守岁沉默良久,他是在思索后起身放下陆观道,站直身子朝老者作揖,是极其标准的礼节。
陆观道看到也跟着模仿,拙劣地鞠躬,拱手。
老者见着这一大一小,转过头,对谢义山骂道。
“你们小辈,这是、这是逼着老朽呢!”
谁知谢义山看着吊儿郎当,转头也朝老者行礼。
老者纯白的魂灵,有些不知所措,他看向池钗花。女儿家正被乌鸦一点点蚕食意识,要是再不救,或是真来不及了。
“你……哼!”老者嘟囔着一甩袖,傲气道,“救啦,救啦,真的是,没一个省心的。”
老者说完在空中飘了几圈,目视池钗花的样子,再次飘飘然地看了眼斐守岁。随后绕上谢义山的后背。
“后生仔,你可承受得住?”
谢义山背手拿招魂幡,摘下一枚黄铜钱,笑道:“尽管来吧,无需担忧。”
随后。
在斐守岁与陆观道的注视下,还有池钗花的惨叫之中。
老者幻成一团掀开笼屉的时涌在空中的蒸汽,这团因风流动而全无规则的气绕在谢义山身上。
谢义山一咬牙,气涌入他的五识,他如纳入百川的瓷瓶,将老者送进自己的身体里。
顺势,见他把那枚捏在指间的黄铜钱贴在额头上。一根红绳从铜钱的天圆地方中穿出,打一个结,稳稳当当地绕在额头中央。
这招式,江湖有流传,名叫请神上身。
请神之后,谢义山的姿态动作就不再是自己。是一位老人家的习惯,捋着没有的胡须,笑眯眯道。
“鸟妖,你时日已到。”
说完,再一甩袖。
谢义山眯眼捻指在空中画出一道符。符咒闪了下白光,代替铜钱,池钗花被团团包围。
池钗花没有反抗,她跪在地上,做出呕吐的动作,好似是想把身体里所有的污秽都吐出来。
但什么都没有。
她暗红的魂灵被纯白所困。谢义山一舞招魂幡,她便不停地干呕,好不容易是吐完了,又一顿一顿机械地转头,呈现一副生产后虚弱无助的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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