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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虑他没有处理过的伤,她试图撑住不说,但想瞒住赫尔曼并不容易。
他由着她逞强一会儿,没等到她主动撒娇要抱,便主动蹲身:“上来吧,我背着你走。”
桑迟想起他带自己出门那一日,自己被失控的轿车吓着,也是他背的自己,心中盈起暖意,没拒绝,双臂如花藤绕树般柔顺环住他的肩颈。
又走了大约半小时,他们寻到桑迟家宅的大楼前。
大楼的门与那些商铺不同,可以打开,就是电梯没法坐,得走楼梯,一步步走上11层。
桑迟疲累得很,但爬11层高楼,怕把赫尔曼这个伤员累坏,还是轻拍拍他的肩,要他放她下来自己走。
赫尔曼不动声色地把从桑迟视野盲区的墙面探伸出的一只邪信徒的手摁回去,鞋底碾过刚刚自地面浮出一点的邪信徒的额头,摇头拒绝了她的提议。
既然已经能操纵邪信徒找来,虽然只是一部分残肢,但作为操纵者的菌主估摸着是恢复了。
不过桑迟都愿意和自己走了,那个怪物该知道死去的阿德里安在桑迟这儿未必有多大情面,不知这回还有没有花工夫捏阿德里安的脸。
他一边对付把戏似的拦路手段,心中一边恶意揣度菌主的情况,表现出来却极平静。
以至于趴在他宽厚背上的小美人丝毫未察。
现在该是正常时间的凌晨时分了。
桑迟见他坚持要背她,支不住自己的精神,把下颌压到赫尔曼的肩上,呵气在他颈侧,倦懒地问:“我困了,好困,可以睡一会儿吗?”
赫尔曼与那些拦路东西的无声争斗停了一停。
渐成攻势的菌丝们僵持一阵,潮水般褪去无迹,恢复了楼道的样子,除去是纯白色的之外,别无其它异常。
赫尔曼对它们恼人骚扰的烦躁感一霁。
他甚至促狭地把怪物拿去和撬自己墙角的孪生哥哥比一比,觉得他宁愿就和怪物斗生斗死,拼出胜者拥有陪伴小妻子的资格,好过被约书亚偷家捡漏。
当然,斗生斗死的前提是他认为自己不会输。
“睡吧,迟迟。”赫尔曼说。
外面天空菌丝的亮度都暗了下来,桑迟无忧无虑地进入黑甜的梦境。
陌生的爱人21
抵达11层时,入目便看见桑迟家宅的门大大敞开,都无需寻钥匙开锁。
赫尔曼稳重的脚步在门口微顿,因为借着些许光亮见到室内与外间的不同。
房室内的桌椅床架,皆不是白色菌丝拟就,而是正经的木工铁铸。
与赫尔曼在桑迟地上那个真实的家中见到的家具,款式和颜色都至少有九成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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