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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希桐大学毕业那年,平素少言寡语的周老先生不知怎的突然提起旧事,跟儿子闲聊,“你高一那年春天,我总梦到你妈,她跟我哭着说我没好好照顾你,让你受委屈了,我每次在梦里想问清楚些,但每次一想说话就醒过来。后来,我寻思着,去接你放学,我们爷俩去吃顿馆子,好好聊聊。那天在校门口,见你拎着块破纸,一个人自言自语,又说又笑的上了公车,怎么看怎么邪门。我偷偷跟着你到了郊外,躲在棵树后面,见你把块破纸当风筝放,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疯疯癫癫的,再后来就象被谁掐住了脖子似的喘不上来气。我吓的腿软,上前叫你,你面青唇白,人已经昏迷了,爸没办法,背着你去医院,半路上你就发起烧来,热度高的吓人,赶到医院,医生说搞不好救不回来了。唉~~”希桐爸说到这里一声长叹,“那会儿爸真是急坏了,觉得既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我一个人蹲在路边号啕大哭。那时候也不知道哪儿来个和尚,说愿意帮我的忙,还真是挺管用的,他在你身边念念经,你就好一些,那位大师说你是撞邪了,前世带来的劫???????。”
十几年前的往事,如今娓娓道来,听着还真离奇。希桐无喜无悲,安静的做父亲的好听众。在那段旧故事里,有些细节,他知道的,就是知道了,他不知道的,也没多重要。
他不再是十六岁的傻孩子了,他明白,为什么尾巴捧着的教科书霉烂腐败。他也想起来了,郊外的月色下,尾巴不似人面的诡异,虚浮着的半个身子?????
不过,希桐当初相信那个女生,是因为愿意相信。十年前信了,十年后,希桐一样肯信。希桐愿意相信的很多,相信尾巴这个名字,相信她唱的歌,相信浮在月光里的风筝,也相信她的笑和她的泪,其他的,都没关系。她就是他的尾巴,一个象蒲公英样被风吹来的她,只单独为他存在过。
希桐逍逍遥遥活到近三十,他比少年时候的自己没变多少,喜欢独来独往,比如,独自逛书店,独自去吃饭,独自看电影。
电影散场后,希桐坐在喷泉边的石凳上,悠闲的观赏着喷泉瞬间变换的水花,经微风一扬,碎碎洒洒四散。横隔着喷水池,他看到她,溅落的水珠显映在她微仰的脸上,成一条条似急流泪水似的阴影。这乱世浮生,她是老天赏赐给他的,希桐望着那女生柔如秋水的眼,两弯秀若春山的眉,挺直的鼻梁和双略显薄的唇这样想。
不由自主的绕过喷泉,希桐并不羞怯,对那女子说,“你好,可以认识你吗?我是周希桐。”
“哦,我是纪晓筠?????。”
她叫晓筠?遗憾,希桐觉得她应该叫尾巴。
常常的,希桐问晓筠,““十六岁那年的四月,你在做什么?”
晓筠甜笑,永远答,“亲爱的,那年我在想你,想你怎么还不来找我。”
那一刻,希桐的眼睛黑而深邃,目光痴迷的锁住晓筠,吻她,深沉而需索的,吻她的唇,眼,眉,耳垂????。晓筠享受这一切,她知道,希桐爱她,很爱很爱。没有男人会不喜欢这个答案,他们幼稚起来,智商比十六岁的孩子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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