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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皇宫万岁殿。距离龙椅不过十步之遥,董卓负手而立,回想起今天白天发生的事,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早已结束了何太后的垂帘听政,本想让少帝真正掌管朝政,却发现少帝根本无法胜任。“就算少帝年幼,可他毕竟是皇室血脉,怎会如此愚钝?”董卓心中暗想,“先帝灵帝昏庸无能,尚且可以将罪责推给十常侍,可少帝,却是纯粹的无能。”每当大臣们议事,阐述各自观点,等待少帝裁决时,少帝总是目光涣散,仿佛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会胡乱应答,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不仅如此,少帝毫无主见,耳根子软,大臣们说什么都点头称是,以至于朝政毫无章法,一团乱麻。今天,又是如此。各地盗贼蜂起,大臣们就先剿灭哪里的贼寇争论不休,少帝却像个木头人似的,一言不发。等到最后,无论是主张先剿灭并州黑山贼,还是先平定长江水贼,他都只会说“准奏”或“依卿所奏”,毫无主见,根本无法做出决断。董卓看得又气又无奈,忍不住瞪了少帝一眼,谁知正好四目相对,竟把少帝吓得泪流满面,哭湿了龙袍,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董卓出身行伍,征战沙场多年,手上沾满鲜血,不知经历过多少次生死搏杀。他身具万夫不敌之勇,眼神凌厉,杀气腾腾,就连猛虎也要退避三舍。反观少帝,生性懦弱,哪里见过如此阵仗,被董卓一瞪,自然吓得魂飞魄散。也正因如此,董卓落了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恶名。此刻,空荡荡的万岁殿内,只剩下董卓一人,他烦躁地来回踱步,咬牙切齿。殿门“吱呀”一声打开,李儒躬身走进来,来到董卓身边。“主公,唤老夫何事?”李儒拱手行礼。董卓也拱手回礼,开门见山地说道:“先生,依我看,这少帝不堪重用,再这样下去,汉室江山危矣!”“那主公意欲立何人为帝?”李儒问道。“立渤海王协!”董卓话音刚落,李儒便连连摇头。“万万不可!渤海王若登基,朝中那些拥护汉室的忠臣必然会全力支持他,到时候,主公恐怕会重蹈光武帝覆辙,自身难保。乱世之中,若非出身微寒,如何能成就霸业?”“先生此言差矣!我等之所以起兵,不正是因为那些出身司隶和三辅的世家大族祸乱朝纲吗?”董卓说着,松开负在身后的双手,仰头望向天花板。“如今,各地诸侯拥兵自重,朝廷软弱无能,少帝更是昏庸无道。唯有立渤海王为帝,假以时日,他才能重振朝纲,到时候,我等便可功成身退,返回凉州,过逍遥自在的日子。”董卓从未想过要将皇位据为己有。他只想铲除那些祸国殃民的世家大族,拨乱反正,然后从皇室宗亲中挑选一位贤明的皇子继承大统,让汉室重现辉煌。“主公,若不想成为千古罪人,万万不可废立天子啊!”李儒劝谏道。“我董卓,不怕背负骂名!”“既如此,那便依主公之意。只是,废立天子,事关重大,不可操之过急,需从长计议。”“先生有何良策?”董卓问道。“当务之急,是先要掌控天下兵马。如今,各地盗贼横行,群雄并起,我们应该先下手为强,剿灭那些在京城附近招摇过市的诸侯。”李儒深知,放任那些割据一方的诸侯不管,迟早会成为心腹大患。尤其是并州的丁原,不可不除。袁绍虽然声势浩大,但毕竟还没有公开反叛,暂时不足为虑。而丁原则不同,他率领数万大军驻扎在距离洛阳不远的天井关,对董卓来说,犹如芒刺在背。凉州军七万人马,要防守八座雄关,本就捉襟见肘。所以,必须抓住时机,先除掉丁原这样的劲敌,才能高枕无忧。“丁原出兵了?”董卓问道。“正是。”“那天井关,还剩多少兵马?”“不足千人。”“丁原也太小瞧我西凉军了!天井关虽然易守难攻,但区区千人,如何抵挡得住我西凉铁骑?”董卓断定,丁原这是倾巢而出,打算背水一战。而留守天井关的,估计都是些老弱病残。“传令下去,集结三万大军,由李傕将军率领,即刻进攻天井关。不出五日,必破天井关!”“主公英明!”李儒拱手领命。并州雁门马邑,吕布军营。原本驻扎在云中的吕布军,如今已经移师到马邑附近的郊外。自从得知丁原北上的消息后,贾诩便建议吕布抢占先机,将战场设在虎牢关。这天清晨,阳光明媚,吕布召集众将,在营帐中议事。贾诩制定了作战方略,并由沮授向众将讲解具体的作战任务。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快步走进营帐。“报——”斥候跑到吕布面前,单膝跪地。他的背上插着一面写着“北大”二字的小旗,吕布一眼便认出,这是驻守定襄郡(北大营)的张杨派来的。,!“何事禀报?”吕布问道。“张总?有紧急军情,命小人送来,并等候将军回复。”斥候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呈给吕布。吕布接过信,展开细细阅读,脸色也随着内容变得越来越凝重。“先生,你看。”吕布将手中的信递给贾诩。贾诩心中咯噔一下,预感到发生了什么大事,连忙接过信,快速浏览了一遍。信上写道:-三日前,有一万鲜卑骑兵越过居庸关,直奔马邑而来。看来,丁刺史是向鲜卑人借兵了。虎牢关虽然是易守难攻之地,但马邑一旦落入鲜卑人手中,虎牢关便腹背受敌,危在旦夕。我们是应该放弃马邑,退守后方,还是坚守待援?还请奉先贤弟速速决断。我张杨,愿与贤弟同生共死!贾诩看完信,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道:“这一万鲜卑骑兵来势汹汹,行踪不定,恐怕是丁刺史的杀手锏。张总?说得对,马邑危矣!鲜卑骑兵行动迅速,三日之前便已越过居庸关,估计明天就能抵达马邑城下。”贾诩真正担心的,是鲜卑骑兵的机动性。北方的游牧民族都擅长骑射,来去如风,难以捉摸。虎牢关虽然易守难攻,但兵力有限,如果腹背受敌,恐怕难以支撑太久。“先生的意思是,让我们撤军?”吕布问道。贾诩默默点头。然而,吕布担心的并非撤军,而是马邑百姓的安危。“如果我们撤军,那马邑百姓怎么办?马邑是张兄的治下,丁原引鲜卑兵南下,分明是想……”说到这里,吕布突然顿住,眼神变得空洞起来。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当年,鲜卑铁骑踏破蛮夷谷,烧杀抢掠,他的家乡九原县也惨遭屠城。冲天火光映红了半边夜空,惨叫声、哀嚎声不绝于耳,人间地狱,惨不忍睹。“将军,将军!”贾诩一连叫了几声。吕布才回过神来,双目赤红,仿佛要喷出火来。“丁原,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敢勾结外族,残害百姓,我吕布,与你不共戴天!”吕布咬牙切齿地说完,转头看向那名斥候,吓得对方赶紧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回去告诉张兄,让他立刻组织百姓撤离马邑,务必赶在鲜卑人抵达之前离开。至于虎牢关,我吕布,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守住!”吕布身上散发出的杀气,让贾诩感到一阵窒息。“呜——呜——”就在这时,虎牢关外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号角声,那是丁原大军逼近的信号。“敌袭!准备迎战!”虎牢关城楼上,吕布望着黑压压的敌军,心中战意沸腾。丁原率领大军,在距离虎牢关一箭之地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久经沙场,自然知道此时应该让士兵们稍作休整,养精蓄锐,才能发起更猛烈的进攻。与此同时,各路将领也趁机整顿队伍,准备攻城。“吱呀——”随着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吕布手持方天画戟,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来到阵前,高声喝道:“丁刺史,你我都是汉臣,何必兵戎相见?可敢与我一决生死?”丁原可不是傻子,他与吕布共事多年,深知吕布武艺高强,无人能敌。如今并州境内,根本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丁原老贼,只会躲在后面,算什么英雄好汉?有胆量就出来与我一战!”吕布再次怒吼道。吕布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彻战场,就在这时,丁原在几名亲兵的簇拥下,缓缓走出阵列。他和吕布之间隔着大约四百步的距离,也正是仗着这安全的距离,丁原才敢如此大胆。“奉先!当年在我帐下不过一介马夫,如今竟敢如此放肆!”丁原试图用言语贬低吕布,然而,这场战斗的正义性与大义名分,却毫无疑问站在吕布这边。“我吕布,奉天子之命,镇守并州,官拜破虏将军,你丁原见了本将军,为何不拜?现在放下武器投降,交出虎符,我可以饶你不死,让你回乡安度晚年!”显然,比起丁原的狡辩,吕布的话语更能鼓舞人心,丁原的部下们听到这番话,开始有些骚动起来。丁原见状,连忙高举双手,大声喊道:“大家不要听信这叛贼的胡言乱语!并州的主人,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永远是我丁原!是谁抵御外族,守护了并州的安宁?是我丁原!没有我,并州早就沦陷了!”丁原的话语引起了不少士兵的共鸣,纷纷点头称是。他毕竟是并州的英雄,他的话语自然有其分量。然而,大义名分的威力,岂是那么容易被撼动的?只见吕布取下背后的宝雕弓,搭上一支利箭,弓弦拉满,箭头直指丁原。丁原看到这一幕,却丝毫不为所动。“哼,隔着四百步远,就想用弓箭伤我?真是痴心妄想!他真当自己是后羿,可以射落九日不成?”,!丁原心中暗想,就算吕布天生神力,也不可能一箭射穿四百步的距离,伤到自己分毫。“丁刺史,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莫要执迷不悟,自寻死路!”吕布大声喝道。“你少在那妖言惑众!我命由天不由你!”“冥顽不灵!”吕布怒喝一声,松开了弓弦。“嗖”的一声,利箭如同流星赶月般,直奔丁原而去。丁原做梦也没想到,吕布竟然真的敢隔着如此远的距离射箭,而且速度快到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噗”的一声,利箭不偏不倚,正中丁原的头盔,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头晕目眩,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主公!”亲兵们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围拢过来,查看丁原的伤势。只见那支利箭,竟是斜插在头盔之上,万幸没有射穿头骨。然而,由于坠马的冲击,丁原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四肢无力,根本无法动弹。亲兵们又是拍打他的脸颊,又是摇晃他的身体,想让他尽快清醒过来,却让他更加头晕脑胀。“丁原的部下听着,如今丁原已失势,尔等若是识时务,就放下武器投降!凡是执迷不悟者,一律以叛逆论处!并州的兄弟们,我们都是一家人,莫要自相残杀啊!”趁着丁原坠马,军心不稳之际,吕布再次高声喊道,并特意强调了自己和他们是“一家人”。这时,学猛突然冲出阵列,大声喊道:“杀了吕布!谁能取下他的首级,我便保他升官发财,赏赐白银千两!”原来,学猛见丁原坠马,群龙无首,便想趁机表现自己,树立威信。丁原坠马后,本就人心惶惶,此时正需要一个主心骨来稳定军心。在丁原麾下,只有他和学索曾经与吕布交过手,如今学索留守天井关,自然应该由他来力挽狂澜。“杀了吕布!赏银千两!”学猛话音刚落,丁原的亲兵卫队便率先冲了出去。这支卫队由并州各大世家子弟组成,又称“子弟兵”。:()三国:从并州开始争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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