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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之前罪不至死,眼下是要罪加一等了。”
三言两语,贾琏感觉牢门好似又为自己敞开了,若是再入这苏州的大牢,便是他如何求饶,都不顶用了,也没人能救得了他,好似要重蹈覆辙了。
双腿一软,贾琏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忙道:“侯爷,这与我无关啊,对,对,是老祖宗,老祖宗拿的主意。老祖宗收了甄家好大一份礼,不是我的罪过。”
结党两个字将贾琏吓得不轻,之前贾家就有为康王府做事的前科,这遭要是再落实了罪名,翻起旧账来,抄家的就不是甄家了,而是贾家。
贾琏连忙拱手道:“侯爷,您铁面无私,清正廉洁,只当我今日是胡言乱语,撞客了。我也只是受老祖宗的差遣,才急着南下的,我哪做得了这个主啊。”
“哦,甄家给贾家送了礼,果真如此。”岳凌面上笑得意味难明。
贾琏心下一颤,当知道这回是全完了。
不但没救了甄家,反而让贾家惹得一身骚。
堂上演了一出大戏,隔间也听得清清楚楚。
陈矩皱着眉头,心底暗暗道:“这贾家也忒不知好歹了些,还有脸面来求到安京侯头上,还真以为自家和安京侯关系多亲近呢?安京侯对贾家乃是再造之恩,不挟恩图报,都是安京侯高风亮节,这贾家还等上门来胡闹。”
“这些四王八公家的勋贵,都是一个德行,看来这甄家肯定也求到宫里去了,也不是什么好鸟儿。”
苏墨筠垂头思忖着,脑中还在想方才岳凌说过的话。
先给了贾琏些好脸色,让他放松警惕,又雷厉风行说出治罪的话,让他反应不及,漏洞百出,还坐实了甄家所犯罪状。
疏通关系这种事历来常有,可大可小,若是真摆在台面上来说,牵扯到结党之事,还是大昌唯一世袭罔替的北静郡王府,他们还真得赶快出来澄清,要求岳凌公正处置。
断案哪里还有阻力了。
若那个人不是安京侯,没有安京侯的权势,用这样的方法好似也是恰当。
就好比苏墨筠来处置这桩大案,站在岳凌的位子上说出这些话,不但背地里努力为甄家开脱的人前功尽弃,甚至还得保障他的人身安全。
否则,他一但遭遇了什么不测,那甄家的人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苏墨筠略有所悟,算是跟在岳凌身边,学到的第一堂课。
另一旁的王宪之则是不为所动,他有许多年的断案经验,在翻阅之前的供词时,就断定了甄家已经活不长了,已经被岳凌坐实了罪名。
至于办到什么程度,牵扯多少人,都要看圣意。
可扭转圣意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此行只需按部就班的,做好他的辅助工作,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大的变故了。
“我家老爷请三位大人再往堂上议事。”
……
眼下岳凌所着重的,还是苏州军备的问题。
因为战力实在达不到岳凌的要求,水师又不完备,要肃清海边盘踞多年的倭寇,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开海是必须的,如今海贸就算放在世界上,也不算达。
大多的西洋人都是在探明海路,并没能展出完备的商业线。
如今大昌起步稍慢,若是还不出重拳整治,恐怕将来的历史也不好再改变。
归根结底,大昌是农耕国,地就这么多,好地方还多数是被地主,士绅所占据,百姓生活只会越来越拮据。
只有做大了蛋糕,能够从外面赚银子回来,才能养活更多的人。
弥补水师的不足,岳凌也想了最粗俗的办法,那就是增强火力,调几门重炮来江浙,若是有倭国的船只靠岸便就轰了去。
上岸的就不怕了,岳凌有自信用新锻炼的这批将士,将倭人在岸上击溃。
事情交代给陈矩去办,让他给宫里回信简明扼要的说了江浙的情况,再秘密调拨京营的火炮,也是顺理成章之事。一日忙碌,等到岳凌再回到枫桥驿时,这里却有种乎平常的冷清,让岳凌很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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