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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宝贵上前敲门。
“进!”
赵忠义进门,地上是光可鉴人的木头地板,铺的严丝合缝。
吧台,高脚凳,非常新奇。
暖墙下的壁炉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屋里出奇的暖和干燥。
虽然正在做饭,一锅炖肉,一锅蒸煮米饭,但屋里没多少水汽。
水汽都顺着灶上的窗户板飘到了屋外。
“兄弟,这些,这些都是你……”
把他们让进来,赵传薪道:“之前就跟你说了,房子就该这么建才行。先进来,饭马上就好。”
有一老外写的打油诗,形容此时国人的住所:
华居陋室密如林,寸地相傅值寸金。堂屋高吊天井小,十家阳宅九家阴。
底层百姓家,即便白天也黑乎乎的,因为窗户要么用窗户纸,要么用贝壳磨的片,也有用丝绸的,甚至啥都不用,直接以木板子代替的。
朝南朝北都黑黢黢的。
屋里是土地面,墙是土墙,也就是有个遮风挡雨的效果,在赵传薪看来都是无法忍受的。
赵忠义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但是修饰这般精细的房屋,还真是寥寥无几。
不由得啧啧称奇。
赵传薪不以为然——基操勿六!
饭好了,吧台下面有手扣,抬上来撑住,就有了更大些的台面。
小户型空间利用最大化的手段,被赵传薪玩的炉火纯青。
这不,赵忠义就问:“我看你屋里没有床,只有桌椅,晚上咋睡觉?睡地上吗?地上倒也整齐,就是凉。”
不等赵传薪回答,刘宝贵就抢着说:“屋里靠着墙那不是有个挺高的柜子吗?拉下来,就是一张床。不睡觉时候,推上去,屋里就显的很大很宽敞。”
赵忠义:“……”饭好了,每人盛满了饭,倒好了酒。
赵传薪给地上的干饭的木碗也装了米饭,倒了肉汤和专门为它准备的肉糜蔬菜碎。还有个小碗里装着煮开的温水。
赵忠义皱眉:“是不是过于奢侈了?现在那些旗人家里都不敢这么喂狗。”
刘宝贵又抢着道:“习惯就好,这么喂不是一天两天了。狗崽子成精了,比人都精!能上山找羊,能赶走偷鸡的黄皮子,能听懂人言,本事挺大的。”
赵忠义:“……”
在讲《聊斋》么?
马灯放在旁边,还有壁炉的火光,吧台这里倒是挺亮堂的。
四人坐下吃喝。
炖肉是兔子肉,炒了个回锅肉,大腿蘑炒肉,韭菜炒鸡蛋,炸花生米。
赵传薪先扒拉几口饭:“我少喝点,你们喝的尽兴就好。”
如果在别人家喝酒,咋喝都无所谓。在自己家,吃完饭还得收拾收拾呢。
吃吃喝喝,赵忠义讲了一路的见闻稀奇事。
刘宝贵和高丽互相补充着说家里生的事。
朋友相聚的时间都是欢快的。
酒过半巡,村口的狗忽然咬了起来。
早就吃饱喝足的干饭,已经回到赵传薪给他做的小木床上趴着休息。
忽然抬起脑袋,支棱起耳朵。
听了听,快步跑到吧台这边:“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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