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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烟呵斥道:“艳娘是如何教你们的,都忘了吗?当然是先招待好客人,以他为重,这位贵客酒量尚浅,我带他去喝点醒酒汤,一会就回来。”
两位仆从退下,一个去找艳娘,另一人则遥遥跟在他们身后。
秦烟扶着他一路穿堂过巷,眼睛不时四扫,来往宾客频频,仆从在各处给客人们端茶送水,迎来送往,此刻虽没人注意到他们,若真动起手来,秦之行带着她未必能全身而退。
“往那走。”秦之行往左边示意,眼下只有他一人进得翠香阁,只要出了这里,便能和顾一他们接应上。
秦之行因着装作醉酒,而且身后还有人一直盯着,不能走得太快太明显,明明近在眼前的门却如同隔了山海。
艳娘在尝到甜头后,绝不会放她离开,她之前一直装着乖巧,若这一次逃跑失败,说不定她会如何看管她。
她扶着秦之行的手不由得越握越紧,她搜寻着附近艳娘的人手,周围喧闹,却不及她咚咚的心跳声响。
忽而一只大手覆在她的手上,轻拍了几下,似在安抚,随后又识礼地挪开,分明这手没有多少温度,但却让她分外安心。
她侧头去看,却看不到他的脸,只嗅到淡淡沉香和酒气。
眼看门近在咫尺,她们大步疾走。
秦之行低声道:“你先走!”
“秦烟,你要去哪?”身后传来艳娘娇媚的声音。
秦烟被身侧的人推了一把,她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跑去。
“顾一!”
“来人啊,把他们抓住!”
身后秦之行和艳娘的声音同时响起。
顾一早已等候多时,他一把抓住秦烟:“秦二姑娘,快跟我走。”
秦烟回头看时,背后一片嘈杂,宾客们乱成一团,杯盘碗盏碎了一地,姑娘们慌忙散开,秦之行带的人在和春风楼里的仆从们缠斗,艳娘有些功夫在身,却完全不是秦之行的对手,被他拦在门的那侧无法靠近一步。
她跟着顾一一路奔跑,来到他们先前订下的客栈后,顾一一直在门外守着,等他们回来。
不到半个时辰,秦之行甩开艳娘的人,带着衙役们回到客栈。
见没有人追来,秦之行才正经坐下。
秦烟把自己这几天的事都顺了一遍,包括如何在县衙被劫走、在春风楼和艳娘虚与委蛇,唯独把自己和艳娘挣钱的事隐去。
秦之行认真听着,手里的笔触不停,他低头写着诉状:“赵顺勾结贼人拐骗你一事,我们还没有确凿证据,但是春风楼强卖钱买,拐骗你为真,”他把写好的诉状放到秦烟手里,“你再检查一遍,可还有疏漏,一会我同你去衙门把诉状递了。”
秦烟帮过艳娘一次,艳娘算计她一回,这一来二去也算扯平,再着最初将她拐骗至此,也是她侥幸逃过,未免更多无辜人以后再受牵连,还是得需从源头上杜绝,她也应下。
秦之行留下顾一在客栈内接应,其他人随她们连夜去了上都官府。
晚上虽然县令不在,但县衙也会有当值人员,今夜先递交诉状,明日一早便可以开堂审理。
她们来到上都官府,本该大门紧闭的县衙里,却时常有人进进出出,衙役拉住一个人:“兄弟,这发生什么事了,大晚上的县衙这么多人?”
那衙役热得满头大汗,只简单说了句:“刘知州的刘府走水,县令大人调集所有人去刘府灭火,别在这看热闹,赶紧回家吧。”
秦烟之前就纳闷那刘牧下了重金怎么又匆匆离开了,她偏头看向身侧的人,知道是他的手笔。
秦之行倒视若无睹,处之泰然。
她们拿着诉状往里走,迎面走来一个衙役,他把大门关上:“去去去,今夜所有人外派出去,有事儿明天再来。”说完把门锁上提刀跑了。
他们吃了个闭门羹,只得先回去从长计议,正往回走着,顾一策马而来:“大人,刚才收到师爷的信鸽,又有人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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