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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吓了一跳。白秋贤道:“难道师父消失这几个月,是去取那把陨铁剑来镇压这假玄武了?那师父呢,被它吃了吗?不,剑灵又说他被温氏抓走,到底怎么回事?”白秋贤下意识地抚摸着济苍剑,默默道:“师父,你到底在哪里?”突然从洞的远处传来野兽般的咆哮声,众人惊起,只见一个人形物从洞的暗处奔来,手里拿着一把剑,应该是地上捡的,过来便是一顿乱砍。原来那洞壁还有一些坑,可藏人,他们进来这么久,竟也没有发现。这人形物衣衫褴缕,头发蓬乱,脸上满是干涸的血迹,看不清面容,嘴里发出咆哮声,见人便砍,蓝氏门生有人受伤。众人拔出剑与其对峙,那人好像发了狂,也没有痛感,被刺了几剑一点也没有退缩,蓝启智和江枫眠与那人对打了一会儿,白秋贤觉得那身形,那剑法,不是她师父延灵道人吗!她喊道:“蓝宗主,江公子,手下留情!好像是我师父!……师父,是我啊,我是贤儿!”延灵道人好像听不懂她说的话,手下仍是乱砍,毫不留情,要不是他处于颠狂状态,用剑毫无章法,蓝启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池惠也冲上来喊道:“是师兄吗,我是惠儿啊!”仍然没有反应。众人听这两人一喊,已知道这就是延灵道人,也不敢再下重手,蓝启智和江枫眠配合将延灵道长夺了剑,白秋贤和池惠扑上去,各按住一条手臂,一个喊“师父”,一个喊“师兄”。火光下,延灵道长满是血迹的脸狰狞恐怖,眼白不见了,全是漆黑的瞳仁,他力大无比,白秋贤和池惠两个人都按不住,众人也扑上去要帮忙,他突然两手一推,反手捏住了两人的脖子。现在谁也不敢动了,蓝启智和江枫眠拿剑指着延灵道人,但又不能下手,白秋贤脖颈咯咯作响,她双手握住延灵道人掐住她脖子的手,想要松开一点儿,艰难道:“师父……我是贤儿啊。”另一只手上的池惠也是,挣不脱,又下不了手,喊师兄也换不来他的任何反应。她甩出一张符咒,洞里便出现了一个画面,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对他笑着,甜甜地喊:“师兄,师兄。”然后画面一转,一位年轻的道人背着剑在前面走,小女孩跟在后面哭,说要跟他走,他蹲下身,给她擦去眼泪,朝她笑笑,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这是她小时候的记忆。延灵道人满是黑色瞳仁的眼中出现了一丝茫然的神色,手仍然没松。蓝启智和江枫眠对视了一眼,不能再等了。火光电石间,白秋贤身上发出一道青光,延灵道人如触电般被弹开,手一松,倒下了。白秋贤和池惠也往后倒去。蓝启智一手拿剑,一手去接白秋贤,她头上插了一个简单的发簪,倒下时,额角擦过蓝启智的鬓边,发簪正好勾住了他的抹额,然后他那有弹性的抹额,如一朵怒放的花,就这样绷开了。蓝启智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他的头嗡地响了一下,眼中波涛汹涌,紧紧地盯着怀中的白秋贤。白秋贤靠在蓝启智怀里,坐起身,猛咳了一阵,这才发现自己的发簪扯掉了蓝启智的抹额,她不是不知道蓝氏抹额的含义,一时也不知所措。但这紧要关头,也全然顾不得去想了。那边江枫眠也接住了池惠,魏长泽和几个蓝氏门生一齐扑上去,按住了延灵道人,把他的手反绑起来,延灵道人挣扎着,咆哮着。白秋贤跪坐在他面前,拔开他的乱发,擦了一把他脸上的血迹,捧着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不停地喊:“师父,是我啊,我是贤儿啊。”延灵道人嘴里发出嘶吼声,白秋贤这才发现,他的舌头已经被连根拔掉了,她抱住他的头,眼泪不停地流下来:“师父,你怎么这样了,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她的手指突然碰到了他脑后的一个硬点,摸了摸,拔开他的头发一看,有一根铁钉刺进了他的头颅中。白秋贤试着把铁钉□□,她一用力,延灵道人就发出痛苦的咆哮。刻着咒纹的铁钉带着血迹被拔了出来,延灵道人的眼睛恢复了正常的黑白,但一点也没有神彩,他不再狂躁,像丢了魂一样,对白秋贤的呼喊仍毫无反应。突然远处洞底“呯”地一声,一道光亮照亮了所有的岔洞,是蓝氏的信号,说明上面洞口已经被温氏发现了。蓝启智道:“快,马上出洞。”他已经重新系好了抹额,将延灵道长反绑的双手解开,对白秋贤道:“我来背道长,快走!”定情白秋贤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没有时间说了,她帮着把延灵道人绑在蓝启智背上,一行人往洞口跑去,藤蔓还在,看来上面顶住了,但也要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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