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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能举剑戒备,巨猿没有其它动作,只朝他们嘶吼,吡牙,声音里透着愤怒又无奈的意味,仿佛不情愿、不甘心,但又无可奈何。他的目光随着行进的船移动,其他猴子坐在他身边,交头接耳地像在说什么。良久,看着渐渐远去的船,他低下头来对猴子们发出一声低吼,转身慢慢回山林里去了。几人这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池惠将剑在衣服上捡了个稍干净的地方擦净,收回鞘中,道:“这群猴子为什么要袭击我们?我好像不记得跟猴子有什么过节?妹妹,你有没有?”白秋贤道:“没有啊!”几人又互看一眼,目光都落在金光善身上,金光善忙摆手道:“我也没有啊!”池惠道:“虞公子,可曾听说过这里的猴子伤人?”虞飞鹏道:“未曾。”池惠道:“那就怪了,难道是看我们比较不顺眼?”金光善道:“你们没听见猴子攻击前的笛音吗?肯定是人为的!我还想问你们呢,秦丝丝姑娘怎么在这里?”池惠道:“金公子,个中细节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你只用知道,秦丝丝现在是我的人,以后别想骚扰她。”又转头对秦丝丝道:“干得不错。”她伸出手,指尖一弹,一道蓝光点入秦丝丝额中。秦丝丝微微一笑,向池惠一礼,化成一道白烟钻进乾坤袋中。金光善惊呆了,半天回不过神。池惠收起乾坤袋,突然脚下一软,一个趄趔,刚才体力消耗过大,又给了秦丝丝灵力奖励,有点支撑不住了。江枫眠以为她要晕倒,刚要伸手去接,魏长泽竟抢先一步将池惠扶住,半拥在怀里,对江枫眠道:“我来。”目瞪口呆的江枫眠还保持着伸手的姿势,白秋贤忙道:“多谢魏公子,麻烦你先扶我姐姐去船舱休息。”又对众船夫道:“你们愣着干嘛,到处都是血,快点洗船,干了就不好洗了。”众船夫道:“是是是。”便各自分工,拿了船上的桶就着江水冲洗甲板,血水又染红了江面。几人也是衣衫褴缕,血污浸满,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抓伤,各自回船舱换衣搽药。船在白帝城又休整一夜。池惠睡了一夜,又打坐调息了两个时辰,精力恢复如初,魏长泽送来了一碗粥。池惠也不客气,谢过便接过来喝,粥不冷不热正好,加了点腊肉末和姜丝,鲜香可口,是魏长泽借船夫的小炭炉熬的,船上只有这些东西。喝完又递给她手帕。对于他的殷情,池惠有点不好意思,她昨天只是有点腿软,他却以为她要晕倒,那么快地就把她接住了,她就只好继续装晕,没想到又骗了一顿粥喝。喝完粥来到甲板上,几人也在,聊半天了。金光善不死心又问起了秦丝丝的事,但大家都作三缄其口状,故意吊他胃口,最终一句话都没问出来。看到池惠出来,金光善有点不好意思,只好摁下好奇心一边去了。江枫眠看着魏长泽和池惠一起出来,眼神说不出的复杂,只一夜,他和魏长泽突然陌生了,明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无话不说的兄弟一般,虽他从来没跟魏长泽说过喜欢池惠,但当初还是他“越俎代庖”教他从蓝家那里“抢人”的。魏长泽也低着头不敢看江枫眠,心里默默道:枫眠,对不起。虞紫鸢看着这几人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她内心也很复杂,她是喜欢江枫眠,也看得出江枫眠喜欢池惠,但她自认为是个清醒的人,不想勉强任何人,更何况是感情。虞飞鹏轻咳一声道:“再往西走,便入渝州腹地了。”金光善又来了兴趣,道:“金某又想起一首诗。”他清清嗓子,吟诵道:“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夜发清溪向三峡,思君不见下渝州。”虞紫鸢道:“金乾,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首诗是诗人离开渝州时写的吧?”金光善道:“虞美人,我只是听你们说渝州就想起这首诗,管它是来渝州还是离开渝州呢,随口说说,活跃下气氛罢了。”活跃气氛还是卖弄,你自己心里明白。又行了半日,经过一个码头,虞紫鸢道:“这里就是有名的酆都鬼城了。”众人道:“鬼城?”虞紫鸢道:“是。又称幽都,城内有哼哈祠、天子殿、奈何桥、黄泉路等多座阴间建筑,传说中的地府建筑在这里都有,民间每年还有祭祀活动,热闹得很。”金光善道:“虞美人,这不就是真正的人间地狱了么?在夷陵江公子提了下乱葬岗你都说晦气,怎么到了你这儿就不怕晦气了?”虞紫鸢道:“地府不等于地狱,地府是普通人最终的归属,罪大恶极的人才会进地狱。凡人都忌死,原来金公子也不例外。我们修行便是为了成仙飞升,修成了便罢,修不成还不是要进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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