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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院的人霎时跪了一地,无人敢答这话。
秦宴冷冰冰的声音再次响起,“何时朕的后妃到了任人打骂的地步了?!”
跪在地上的人开始发抖,但依旧没人开口。
“说话!”
秦宴再吐出两个字,吓趴了好几个跪着的人。
“皇帝这是在质问哀家?”
薛太后被杜嬷嬷搀扶着走了出来。
看着正在给温尧解绑的李长英,薛太后眼神闪了闪,却没开口制止。
秦宴冲太后拱手一礼,闻言点了点头,“如果太后娘娘这么认为的话。”
薛太后面色微冷,“若是哀家不说呢?”
秦宴展颜笑了,“虎毒不食子,太后娘娘向来仁德,自不会随便打死自家侄女,除非这个薛美人不是薛家女。”
秦宴摇头,“不是薛家女的话,这可就糟糕了,薛相这是欺君……”
“他是!”薛太后打断了秦宴的话。
薛太后并不敢让秦宴说那四个字,不能亲手将把柄送到秦宴手中。
甚至不等秦宴问,自己还主动编了她打人的理由,“她冲撞了哀家,哀家只是想给她一点教训。”
秦宴视线落在只剩一口气的温尧身上,“这便是太后娘娘口中的一点教训?”
太后沉着脸再次开口,“是下头的人下手重了,哀家会处置他们,给皇帝一个满意的交待。”
秦宴微微颔首,“那朕敬候太后娘娘佳音。”
随后又吩咐李长英,“既然人没死,那就带走吧。”
语气随意,像在说一个玩意儿。
温尧被红月等人搀了起来,他想活着,仅剩的那口气让他神志十分清醒。
哪怕走一步就要往地上摔,可他还是死死咬着牙,撑着走到了秦宴面前,“皇上,臣妾…还想同母后说两句话。”
秦宴是有些意外的,他不知道该说这人命硬,还是骨头硬。
不过他并没拒绝。
温尧转了个身,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向薛太后,他在极力支撑,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眼角流了下来。
他靠近薛太后,在她耳边说:“母后错了,皇上是在乎我的,只要我一日活着,薛家自己主动送上门的把柄就一直在皇上手中!”
每一个字他都说的很清楚,是说给太后听,也是说给他自己听,他得活着。
薛太后瞪圆了一双凤眼,手指微微蜷起攥成了拳,她凝视温尧,“那就让哀家看看,他有多在乎你!”
温尧扯着嘴角露出了笑容,却在转身时倒了下去。
温尧做了个梦,梦中是熊熊烈火,仿佛能倒山倾海的烈火,无数凄厉的叫喊皆被淹没其中,最终,偌大的将军府化为灰烬。
唯二的幸存者,是一个独臂将士和他怀中才刚出生的婴儿,婴儿的母亲给他取了名,姓温,名尧。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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