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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想象平坦的小腹里面正孕育着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来得好快,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想到从系统和口中了解到的这个孩子的遭遇以及惨烈的下场,安今的眼神逐渐坚定,她一定会好好保护这个孩子的,她相信巩越也会保护好她们的。
安今侧眼看到男人完全愣住的神情,她顿时觉得有些好笑,“越哥,我们有孩子了,你不开心吗?”
男人整个人透出一种机械和迟钝,眼神里的寒意霎时消散,最后化作柔情,他轻轻将少女揽入怀中,仿佛抱住了全世界,“开心。”
简简两个字并不足以描绘他的心情。
就仿佛大雪压过枝头,落入即将渴死的旅人口中,冰雪化为暖流在四肢上流淌,最后深入他的骨髓。
他十岁父母双亡,二十为父报仇,一剑扬名,在世上茕茕孑立,了无牵挂,每至新年阖家团圆,万家灯光,在野外树上暂且小憩的他,都会被新年炸开的烟花吵醒。
所以他是不喜欢看烟花的,每次看烟花都会想起被别人幸福不断吵醒,在野外孤枕难眠的自己。
可后来在看烟花,他想起的都是少女在他怀里满脸幸福的模样。
江湖凶险,今日有人死在他剑下,明日他也可能会倒在他人刀下,就像他那位也曾是天下一剑的父亲。
他从未想过未来,直到那次京郊山林,有个小姑娘跌跌撞撞的倒在他面前。
如今他有了妻子,有了孩子,风声鹤唳的二十多年里,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好的未来。
男人眼眸里终年笼罩的阴霾,仿佛被挥散开去,变得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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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云谷山庄。
“爹,巩大哥真的会来吗?”穿着鹅黄色劲装的姑娘在门口翘首以盼。
陶老无奈道:“信上说是今日,其他的我也不知。”
陶晴撅着嘴不满的看向她爹。
随后一架马车逐渐出现在二人面前,陶晴一眼认出驾车的人。
他身形挺拔,背着剑,五官深邃,曲着腿坐在车架上,无端带着股写意风流。
马车在山庄门口缓缓停下,男人轮廓分明的脸逐渐清晰,陶晴只觉自己的心砰砰的跳,脆生生道:“巩大哥。”
没管身边的父亲,她率先迎了上去,一张可爱圆润的脸红扑扑的,“巩大哥,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这次你会在山庄呆多久啊?”
男人的面无表情,“呆到我妻子生产。”
妻……妻子?
陶晴脸上的笑僵在唇边,还没反应回来,就见男人转身掀开轿帘扶着个女子下马车。
女子身段纤细,她微侧脸庞,浅笑盈盈,一缕秀发被轻巧地拨到耳后,不经意的优雅,令人瞧着心旷神怡。
安今也在打量着他们即将要呆上几个月的地方,此处风景秀美,山庄占据个半个山谷,清净自然,倒是个养胎的好地方。
怀孕后再四处奔波对她和孩子都不好,巩越便带她来了这寄居。
这家山庄的主人是巩越父亲的好友,五年前云谷山庄险些被仇家灭门,还是巩越出手才让其免遭大难。
想必面前的姑娘就是庄主的女儿了,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的色彩亮丽,看着很利落,腰间还别着把鞭子,是江湖儿女的打扮,整个人透着自由的生命力。
是与她完全不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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