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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慜眯缝着眼睛,神色狐疑打量着马上的黑云,似乎没能认出他。
跟着前?去看热闹的老钱,看一眼跟雪一样白皙,一身雪白广袖宽袍,飘飘欲仙的徐凤慜,再看一眼黑塔。
连续转头看来看去,老钱的脖子都转得酸了?,感触颇深道?:“黑塔,他真是你阿爹?你看上去比他老多了?!一个雪白雪白,一个黑黢黢,你别是黑白无常投胎吧!”
黑塔顾不上与老钱对骂,集聚了满腔的情绪,拿来对付徐凤慜。
徐凤慜仔细辨别了好一阵,方勉强认出黑塔。除他之外,随行还?有?礼部鸿胪寺官员,他们从?后面马车探出头,好奇地打量。
这时,徐凤慜脸上的风度挂不?住了,沉声道:“你的规矩呢?居然高坐马上,成何体统!”
黑塔板着脸,抬起下巴骄傲地道:“规矩,体统?何叫规矩体统?我有娘生没爹养,没学过规矩体统,这就是我家传的规矩体统!”
老钱眉眼乱飞,忍着笑?,朝黑塔竖起大拇指。
徐凤慜气得仰倒,白脸紫胀,手指点着黑塔,一阵“你你你”
既然不?论私,徐凤慜便抡起了公:“本官乃是朝廷使节,你们雍州军如此待客之道?虞氏百年世家,也这般没有?规矩?”
黑塔学着老钱的语调,大惊小怪地道:“哎哟,这位徐使节,你难道要皇后娘娘来迎接你?”
徐凤慜气晕了头,忘了虞昉还?顶着大楚未来皇后的名号,被黑塔的话噎了个?半死。
“你个?逆子!”徐凤慜优雅惯了,想了半晌,方憋着骂了一句。
“徐使节,听你话的意思,你要当我阿爹?”
黑塔瞪大眼睛,满脸遗憾道:“我阿爹早就死了。”
“逆子,逆子!”
徐凤慜胸口?都气得疼,连骂几声,刷地一下关上了车门?,倒在椅背上,撑着头直呼胸口?痛。
小厮远山忙着倒茶,又是相劝:“老爷,你消消气,大他同?老爷顶嘴,是想着老爷,心里还?有?老爷,想着重回徐氏。毕竟在雍州府吃苦受罪,都晒得跟锅底灰一样,又苍老,哪有?做老爷的儿子享福。”
徐凤慜心头的气顺了些,怒道:“他休想!我徐氏岂有?那般不?成器的子孙!”
远山忙说?是是是,手不?断摇着扇子给徐凤慜扇风:“老爷,天气热,仔细上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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