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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龄官的心思并未在他身上,每次都是对他爱答不理的,这更让宝玉觉得,她跟林妹妹越发的像了。
虽然知晓她与贾蔷的心思,还是一门心思的哄着,哪怕是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们排戏也好,只为满足自己内心的私欲。
知晓龄官体弱,甚至偷了王夫人养身子的灵参,给人偷摸带过去。
终日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因着久日逃课被王夫人看出端倪,喊了婆子悄悄跟着,正巧捉住了宝玉偷偷往梨香院跑。
听着手下婆子的回话,王夫人将手里的佛串丢在桌上,恶狠狠的说了一句:“狐媚子。”
“可知道是谁?”抬头看向眼前的婆子,王夫人挥开身边欲扶她起身的金钏,独自撑着桌子站起身来。
“打听到了,说是一个叫龄官的戏子,长得妖妖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那婆子吊着个眼,嫌弃的说道,“听说昨儿宝二爷还给人送了参过去,也不知是哪儿来的。”
说完看了一眼太太,那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王夫人向金钏使了个眼色,就见金钏出了屋子,去一旁的西屋里面捧了个盒子出来。
王夫人亲自上前打开,果然瞧见里面的东西少了一半,啪的一下合上盒子,盯着金钏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金钏咬咬牙,难为的说:“我也不知,只是昨儿二爷来给太太请安,待的久了点,也没注意他什么时候拿的。”
“没用的东西。”听完王夫人将金钏从眼前推开,原地转了几圈,“府里的爷们儿都被那些人给祸害完了。”
若不是为了娘娘省亲,她恨不得现在就差人打了,给发卖出去。
转身坐在炕上,对着婆子说:“叫人去提醒几句,若是再不守规矩,就给我丢出府去,还有叫那边的嬷嬷把人看紧了,不准出院子半步,也不准爷们去听戏了。”
待人走了,王夫人仍不解气,想了想,起身扶着金钏跟着婆子身后,一路走去梨香院。
站在外头,看着好好的院子被弄的乌烟瘴气的直皱眉,悄摸的站在门外看了去,就瞧见了那龄官。
更是不妙,这孩子怎么长得那么像……脾气秉性也像,一骨子的傲气,对婆子的话根本不放在眼里:“在这儿管我们做甚?有能耐去管那几个跑断腿的人,我们在这儿练功夫,他们倒是天天来碍眼,听戏喝茶的,还成了我们的不是。”
王夫人在门外听的,气的倒仰,颤抖着手捏着手里的佛串,转身走远了,对着金钏说:“让李贵给我看紧宝玉,敢乱跑,打断他的腿!”
也不知后面怎么的,再听说龄官的时候,竟是被后面修池子的老汉在水里发现了,连忙差人告诉了琏二奶奶。
却不知为何,被琏二奶奶给压了下去,本想偷偷送出府去打发点银子给埋了,却被赖大家的给发现了,告诉了老太太。
这才有了紫娟在老太太门口听到的那处墙角,府里除了老太太,二太太和琏二奶奶,到现在没人知道龄官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又差人从京城选了个角儿给顶上。
“哎哟喂,不好了!”雪雁提着裙摆大呼小叫的从后院跑了进来。
屋里的春心掀开帘子,呵斥道:“大早上的,这不好那不好的,仔细你的嘴!”
雪雁站在院子里,拍着胸口顺气,抬手指着后边,气喘吁吁的说:“那边,蔷大爷把宝二爷给打了!”
一听这话,众人纷纷好奇的出了屋子,拉着雪雁问:“打谁?他居然敢打那个金疙瘩?”
“可不是,围了好些人呢,叫老太太派人给捉了回去,怕是待会儿就有热闹看了。”
说着朝老太太院里指了指,一旁的紫娟想到什么,偏头看了一眼在屋里伺候黛玉,没有出来看热闹的顾妈妈,下意识的捏紧了手里的帕子。
屋里给黛玉扇风的顾有枝听着响,悠悠的扇着扇子,抬眸看向窗边,无声的笑了笑,谁都别想息事宁人!她不是防这防那吗?那就趁着这事儿,大不了闹大了,好断了不该有的念想!
尤其是那个一出事就只知道躲在后面的宝玉,祸害自己就算了,少出来祸害了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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