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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女子死死咬着唇,月光下睫羽不停颤着,整张俏脸红到滴血。
宁知澈也好不到哪里去,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似要破开皮肉而出,纵是拼命克制着不往她身前瞧,可掌心柔腻饱满到不可思议的触感就已足够令他难以自持。
他已素了八个月,且即便是去年,也只与苏吟云雨过寥寥几回。
而在与苏吟行房前,他也并非没有欲念,自二十及冠至二十三回京,他已压抑了整整三年。
他是个正常男人,虽习的是君子之道,却练成了一具武人身,即便再如何深恶谢骥重欲,也知自己其实比谢骥还更贪恋苏吟这副身子。
甜香萦绕在鼻尖,宁知澈再难自抑,目光下落,看着眼前艳色。
苏吟纵是闭着眼也能感觉到他将视线落在了何在,霎时羞意大盛,正犹豫着是要假装不知还是叫他别乱瞧,却忽然被他松开。
她微怔,鼓起勇气睁眼看向宁知澈。
宁知澈与她对视须臾,忽而开口唤她:“昭昭。”
苏吟被这一声唤得心口发紧。
宁知澈喉结滚了滚,嗓音极哑:“朕怕是要食言了。”
他在苏吟呆呆的目光下端起小案上的玉壶倒茶漱口,连漱三回才将茶盏搁下,而后缓缓俯身靠近,噙住,含吮。
苏吟如梦初醒,意识到他在做什么,脑中瞬间轰地一声炸开。
正值盛夏,近来都是艳阳天,白日里晴朗无云,每每入了夜,月光便亮得出奇。
苏吟仰着头,露出一截柔细莹白的玉颈,如墨绸般顺滑乌亮的长发披散在绣龙织金的云锦之上,身躯从僵硬紧绷一点点软成春水。
殿内一片沉寂,静到她可清晰听见自己和宁知澈凌乱交错的呼吸,以及那令人无法忽视的吸吮和吞咽声,犹如响在耳边。
她失神地看着窗纸上被风吹动的竹影,极度的寂静将这些声音放大的同时,也让她全身感官都汇集在被两瓣温热衔住的那一处。
前所未有的难耐让每一瞬都显得无限长,连吹入殿中的夜风都似在这极度暧昧靡乱的氛围里慢了下来,裹挟着白日残存的热浪拂在身上,不仅无法驱散躁意,反让两个人都出了层薄汗,身上黏黏腻腻,愈发干渴,呼吸也变得滚烫。
宁知澈许是怕她不舒服,刻意放缓了些,令苏吟能清楚感觉到他此刻在如何叼着那处嘬吮止渴,胀意减轻的同时,愈来愈盛的羞耻感让她一张脸比宁知澈捧着她身前柔软的那两只手掌还烫。
太荒唐了,甚至胜过先前在浴池被他托举嘬舐。
月影在殿内铺的金砖上一点点偏移,不知过了多久,宁知澈吻去雪酥红尖上沁出的那滴甜汁,终于从她身前抬起头来,却没有立即直起身,而是凑过来一下下轻啄她的眉眼和脸颊,既似安抚又似意犹未尽,开口时嗓音沙哑:“好了。”
女子孕时和分娩后的所有事他都早已细细问过太医和接生嬷嬷,知晓不能吮尽,得留一些。
苏吟半羞半恼,怒然抬腿将他踹开。
宁知澈一个不察竟真被苏吟踹得后退一步,见苏吟劲力十足,知她恢复得不错,稍稍安心了些,接着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苏吟第一次毫无顾忌对他生气耍小性。
他与苏吟相识虽早,但因他的身份,苏吟纵是在最喜欢他时也仍有所保留,不似待谢骥,生起气来或嗔或骂,连不顾矜礼动手打人的事都做过。
四年前他追去江南欲找苏吟问个清楚,就曾看见苏吟被年仅十七没个正形的谢骥气得忍不住抬腿踹人,那张清清冷冷的观音面怒到脸色涨红,一双美目难掩愠色,蹙起眉头瞪着谢骥,明媚鲜活得仿佛换了一个人,而彼时谢骥挨了她一脚,唇角都要咧到天上去了,两人虽是在拌嘴,看上去却被寻常举案齐眉的夫妻不知甜蜜多少。
宁知澈生得高大,月光只能照到他腰际以下,一张脸隐在阴暗之中,苏吟看不清他的神情,此刻记起他体内余毒,怒意霎时僵在脸上,立时便生出几分后悔。
她回宫时已怀胎七月,之后的三月本该比先前还难熬,但许是太医院的安胎方子比南境和江南名医开的药方好,最后三月她身上几乎连半点不适都无,连分娩也不觉得有多疼,反倒是宁知澈这几月虚弱了许多,自己明知宁知澈身子大不如前,若恼他将他推开再轻斥几句便是,实在不该这般用力踹他。
两人静静对视须臾,宁知澈率先将目光收回,将苏吟抱至无风处,命人打了盆热水进来为她擦洗上身,再替她换了件干净的寝衣。
苏吟默然由着他折腾,待被抱回床上,若无其事闭上眼正欲继续安歇,忽闻身侧传来宁知澈的声音:“还气朕吗?”
她张了张唇正要回答,却听宁知澈语调平静地再说了句:“若还生气,可再踹朕几回,只是要小心些,别牵动了伤处。”
“……不必了。”苏吟讷讷开口,“其实也不是很生气。”
宁知澈默了默,道:“现下可有好受些?”
到底是蛊虫,纵然沈老宗主再如何说此蛊对身子无害,宁知澈也仍是怕蛊虫伤及苏吟,不敢让它在苏吟体内留太久。苏吟自分娩第三日开始饮回奶汤,今日已是第四日,太医说妇人产子后三日后便会减轻痛楚,所以今日正午宁知澈就已命蛊医趁苏吟小憩时将蛊虫取出。
“嗯。”苏吟不欲多谈这种羞人的事,声音细如蚊吟,“很晚了,你明日还要上朝,睡罢。”
宁知澈听苏吟语气便知她确然舒坦了些,温声道了句好,为她掖了掖被子,拥着她闭目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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