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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跟我玩了,”郭磊笑出一声气音,“姜程你是三岁小孩吗。”
白了他一眼,我继续拍着裴灿的后背:“擦擦眼泪,我们去操场好不好?”
“喏。”旁边的季晨曦适时地递过来一张香香的纸巾。
裴灿抽泣着,眼睛通红,接过纸巾擤鼻涕。
我低头看了一眼胸口的水渍,低叹一声,看向季晨曦:“还有纸巾吗。”
“有,给你。”
季晨曦把手伸进口袋,拿出剩下的一包全都塞给了我,“我先去操场集合了,你们也快点哦。”
被裴灿擦过鼻涕的校服我死都不想穿了,跑早操的时候,大家都穿着整齐的红色校服,只有我穿一件白色的长袖t恤,缩着肩膀哆哆嗦嗦地往操场上走。
“哧——”
裴灿拉下校服拉链,要把他的外套给我穿。我见他里面只穿了件半袖,脱下外套可能会冻死。
拒绝了他的好意,我把袖口往下拉了拉,两只手在里面抓住袖口,把手藏在袖子里,像只企鹅一样往前走。
“裴灿,”一边走还举起两只手让裴灿看我:“你看我的袖子。”
“像不像企鹅”这几个字还没说出口,恰好经过此处的臧主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眼里精光一闪,像是逮住老鼠的猫:“看什么?袖子里面藏了什么?手机?”
“……”
我松开被我攥的皱巴巴的袖子,两手空空的站在他面前。
有那么一瞬间,臧主任脸上的表情很空白。
旁边路过的学生里,已经有人在偷偷的笑,小声学臧主任说话:“喂,你里面藏了什么?手机?”
“不,是我的大几几。”
然后发出一串猥琐的笑声。
臧主任拧起眉头看过去,两个男生一溜烟的跑了,根本来不及记住脸。
可能是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臧主任清了清嗓子,看着我:“你的校服呢?”
我也听到那两个男生的对话了,有点想笑,抿了抿嘴唇忍住了。
伸手指指教室,我说:“在教室里。”
臧主任上下打量着我,目光落在我的衣领上。
因为平时要穿外套,所以里面的内搭我穿的很随意,领口稍微宽松了些。
臧主任叹了口气,摆摆手,让我先去操场集合。
今天是周一,跑操结束以后还有升旗仪式,升旗仪式结束后高三的同学留下,听系主任开动员大会。
臧主任上台,先是压了压手,示意同学们安静:“各位同学,在讲话之前,我要说一个事情。”
“我们已经是高三了,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要高考,不管是普通班级的同学,还是艺术班的同学,都应该把重心放到学习上面。”
“现在还是高中,你整天打扮的花里胡哨,穿一些奇装异服,可能会短暂地博得大家的关注,但是呢!再过几年,你且看,这些花枝招展的同学会怎样?会和踏踏实实学习的学生落下一大截。大学和大学之间也是有差距的,不要总抱着……”
臧主任在台上大讲,大家在下面小讲。
体委抱着胳膊在旁边,用脚尖碾地上的草皮,随口问:“得了,又是那个倒霉蛋被他抓到了啊。”
我同桌耸耸肩:“谁知道呢,真服了,穿什么衣服也要管,人家实验就管得没那么严。”
我左右看了看,发现好像就我一个人没穿校服外套:“……怎么感觉他在说我啊?”
体委兴奋地压低了声音,“啊?身穿‘奇装异服’并且‘花枝招展’的人是你?”
“我同桌挨骂你好像很开心啊?小子,注意你的表情。”同桌揽住我的肩膀,装作凶狠地样子看着体委。
“不是不是,”体委笑着摆摆手:“姜程能气到臧猪,我还是很开心的。”
跟体育老师的“宋狗头”一样,“臧猪”也是大家给系主任取的外号。
大会解散,不少人都往我这边看过来。
集合之前臧主任在操场边缘逮到我谈话,有不少同学都看到了,再加上臧主任在主席台上那番指向性很强的谴责,大家或多或少都能猜到他说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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